他还是那个样子,无论穿什么都那么好看。
最初,她总像个小女孩一样崇拜他,称赞他:“勋,你真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现在想想,好看的男人大多只是好看而已。
“与暮,别这样,跟我回家,我们回到过去,好好生活好吗?”他声音温柔宠溺,眼神深邃迷人。
若是换成以前,她大概又会心软扑上去吧?
毕竟,“跟我回家”是多么诱人的四个字。
“谭勋,你觉得我们还能够回到过去吗?”
“与暮,我知道你性格执拗,你需要时间冷静,所以今天你离开,我并没有追出去。我以为你能想清楚,我们已经订婚了,难道有什么问题需要用分手来解决吗?”
“订婚。”这两个字彻底激怒了与暮,那场没人再提起过的订婚是她这辈子的耻辱,她冷笑,“你现在还跟我提订婚?订婚的时候你陪在别的女人身边,让我一个人面对所有人……谭勋,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我告诉你,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我已经不爱你了,就算我在路边随便拉一个男人都比爱你强一百倍!”
然后她做出了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的事情,她倏地推开面前的谭勋,扯过一个刚从酒吧里出来的男人,踮起脚就是一吻。
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她转过头狠狠地盯着谭勋:“我爱别人就像这个吻一样,只要不是你,谁都可以!”
空气一时凝固。
背景是酒吧喧闹声音,与暮发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记得跟谭勋交往的最初,他有轻微的洁癖,如果不是他主动接吻,连牵手他都会习惯性躲避。那时与暮经常被他这种无意识的动作伤到,有哪个女生主动吻男生被躲了会开心?一两次他解释了,她便表示理解,久了,便难受了。
有次她因为这件事情跟与谭勋翻了脸,最后虽被谭勋给劝了回来,但她态度坚决地告诉他:“因为我喜欢你才会主动吻你,换成是别人,即使是被碰一下,我都会觉得恶心。”
可是刚刚,她做的那些又算是什么?
与暮从谭勋的眼里看到了明显的失望,她不知道他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
她只知道,他们之间真的完了。
一天之内丢了自尊、丢了吻,也丢了自己,老天还想怎样试探她的忍受力?
就在她失了魂一般往前走的时候,一道淡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朝律刚才的吻,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告你性骚扰?”
与暮一愣,转身便看见了站在那里的男人,嘴角扬起的亦是那玩世不恭却慵懒的笑。
与暮脑袋一蒙。
她刚刚强吻的人是——傅致一?
Part3
与暮看了半天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应该是我问你吧?”傅致一眉梢一扬,“怎么朝律跟男友吵架也偏偏挑中了在我车前?”
与暮看去,才看见他倚着的车子。可不是吗,豪华的跑车加上限量版的车牌号,宁市独一无二,她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到?
“真不好意思,打扰了贵车,我现在就离开。”
“我准你离开了吗?”
淡淡的嘲讽声在身后响起。
现在是怎样,老天要给她一个难堪的开始,再给她一个难堪的终结吗?
与暮只觉得累极了,不知是谭勋的离开令她失望至极,还是傅致一的态度令她难堪。
一天之内积压在与暮心里的委屈和疼痛齐齐涌上心头,她终究忍不住就掉下了眼泪,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不顾形象地在街头大哭了起来。
有多久没有哭了?连她都忘记了。
她跟谭勋在一起的生活,并没有到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地步,甚至从一开始她就想好了这天,他总会有离开自己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