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远芝:“当地特色,醋溜折耳根行不行?”
司英以前上综艺的时候被强迫着吃过这玩意儿,现在一听冷远芝这么说,嗓子里全都那股味道。她难受地摆摆手,不再嘴贱。
唐晚凝诶嘿一声:“可以可以,冷老师,那是我一生的挚爱。”
司英用看叛徒的眼神看着唐晚凝:“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唐晚凝故作深沉地说:“其实我还可以不做人。”
拌嘴之间,那照片流传到了夏芷言的手里。她摸索着这相纸,过于光滑的表面代表着曾有双手屡次抚摸过这一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夏芷言知道。
这张照片拍于江南溪十四生日。
那天暴雨,她在外地拍戏,因为实在走不开,只好拜托宋姐帮忙给江南溪讲一声。
今年赶不回去,没办法一起过生。
哪知道拍完戏回酒店,门一打开,江南溪捧着蛋糕站在房间里。
夏芷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那句话的。
“你怎么来了?”当时她大抵是这样说的。
江南溪的回答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说好了要和姐姐一起过生日。”
“约定好的事情,姐姐,你回不来,所以我来找你啦。”
江南溪浑身上下都被雨打湿了,蛋糕被她用外套护着,没湿,可是歪七扭八的,早就已经没了原本漂亮的造型。
夏芷言从没想过小孩子会如此执拗。
但当她望着江南溪那双眼,她又突然明白过来。
在她的童年,她何曾不是日日期待着父母能够完成诺言?以往总是最讨厌大人随口承诺却不应允,在这个世界上总有更多另外重要的事情。比如工作,比如天气,比如隔壁的老王摔倒了要帮忙送去医院。
总之,大人们有一万种借口来推脱掉与小孩的约定。
明明小时候最是讨厌这样的人,现在长大了,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又成为了这样的人。
夏芷言觉得自己有些狼狈。
她拉着江南溪去洗澡,要她换衣服,又重新拜托酒店做了新的蛋糕。
相熟的几位工作人员也一起来过生日了,宋姐不在,还抱怨他们私下偷偷一起玩却不带她。
那天是夏芷言那段时间里最开心的时候。
也是从那天开始,夏芷言从没落下过任何一个跟江南溪的约定。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完成不了,她身边这个比谁都执着的小孩,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达成诺言。
哪有这么折腾小孩的?
大人说的话,就该大人来实现。
那天拍下了许多拍立得,不过据夏芷言了解,也就现在拿在大婶手里这张拍成功了。别的要么过曝,要么根本没聚焦,黑乎乎的,一团乱糟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