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肯定是要买的,现在又涨了,早买早安生。三年租金也够供丢丢读完初高中了,大学的学费、生活费,我们这几年再加把劲,也能给她攒够。”霍文生没顺着老妻的心意说虚的,而是把实情告知她。
“嗯嗯,你做得也没错,我就是随口一说。以后丢丢上了高中,你去照顾她,我在家种菜,这样又能省一笔。”廖柳香畅想着。
“你去吧,我留在家里,地里的活、家养的鸡都不会落下的。”霍文生道。
“还是你去吧,我住不惯城里的房子。”
“到时候再说。”霍文生不再坚持,反正总会让一人跟着去陪读,不能让闺女回到家,一口热饭都吃不上吧?
两人谈论的话题,霍不丢不清楚,她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两口子吃了早饭又出门干活去了。
愁绪未解的霍不丢,看了一眼墙上挂镜中的自己,一头齐腰长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于是,她拿起了电视机旁的剪刀,直接一咔嚓把它剪了。
等两口子干活回来,见到堂屋做作业的闺女,早上还好好的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变成了披肩长度,惊讶极了。
“丢丢,你的头发怎么剪了?长得多好啊!”廖柳香觉得很可惜,小姑娘的头发蓄可久了,又粗又黑还没有分叉,怎么就剪了呢?
“洗头发太麻烦了。”霍不丢回。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把它剪了,或许是剪发明志,要更加认真学习。
“没事,剪了就剪了,反正还会长的。”霍文生笑着接话:“这样也好看,我闺女怎么样都好看。”
“是好看,就是太可惜了。”廖柳香说。
等下午两口子再回来,披肩发,又变成了狗啃的鸡窝头。
闭上眼睛剪的时候,金手指出声制止:“丢丢,你小心点,别伤着自己。”
“嗯嗯,我知道的。”所以,贴着头皮剪了。
下手干脆利落,事后不敢照镜子。
霍文生前脚进门,又收了回去,他是不是眼花了,自己闺女变成了男孩?
“你干什么?好好的走着又停下?”身后跟着的廖柳香,差点撞上了他的背。
“你自己看。”霍文生咽了咽口水压压惊,不知道该怎么说。
“丢丢在家,还能出……”出大事了!她闺女头发呢?什么情况?
“丢丢,你这是怎么了?”霍文生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霍不丢强忍着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却没了以前那种让人心疼的感觉。
因为发型真得太了,反正霍文生拿着梳子给闺女打理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随即意识到霍不丢还在哭,强忍住。
“怎么给自己剪头了?”一手梳着指节长的短发,一手接着一撮又一撮剪断没落下的碎发。
因着是闭上眼睛自我发挥,有的地方就只露出头皮,坑坑洼洼、长短不一。
“想试试,没剪好。”霍不丢已经不为成绩郁闷了,她有了新烦恼,自己制造出来的烦恼。
“那怎么办?还去上学吗?”太丑了,霍文生觉得她应该是没有勇气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开始爱美了,小女孩几乎不可能顶着这种发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