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廷秀懒懒抬眼,张嘴,暂时休兵。
“真是的。”她小声咕哝着拆开他的药包,取出药丸,再替水杯插上吸管,准备送到他嘴边。
“快点,我嘴巴酸了。”
“来了,大爷。”她啐了声,拎起药丸放进他嘴里,一次两次,第三次时碰到他的唇,她赶忙缩回手,却察觉他的视线发烫似地缠着她,“你干么这样看我?”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你不把药吞下,不苦吗?”向主恩赶紧将吸管挪近,暂且把颊上的热度丢到一旁。
宗廷秀吸了口水,把药吞下,眉头蹙紧得快打结。“好苦,我要咖啡。”
“你现在不能喝那种刺激性饮料,等你病好,我再招待你免费咖啡。”她拍胸脯保证。
“我不要那种喝了会让我瞬间清醒的抹茶咖啡。”
“……你最近早上喝的咖啡都是我煮的耶!”
“难怪我最近清醒得那么快。”
“你!”
看她又噗噗跳,宗廷秀低迷的心情有些被抚慰,他摆摆手。“好了,你回去,我要睡觉。”
“你叫我回去我就回去?”被惹毛的向主恩也很有个性。
“难不成你打算要鸠占鹊巢?”眯起黑眸,他笑得很暧昧。“还是你打算要对我以身相许?”
“我呸!你又不是我的救命恩人。”
“意思是说,只要是你的救命恩人,就可以要你以身相许?”
“你等着吧!”可以跟她啦咧,就代表他的病应该已经好上大半了才对,不过近来的感冒总是很难治,还是小心为上,再多照顾他一夜,她才会比较安心一点。
宗廷秀定定看了她半晌,心中终究有了个暂时性结论。“走着瞧。”无论他为何在乎她,但如果他都已经开始在乎她了,她怎么可以不在乎他?
不知他心思的向主恩朝他扮了个鬼脸,见他闭上眼,似乎真的打算入睡,便不再吵他,回到书桌前继续她开了头的故事。
故事还没成形,但已经隐约有个轮廓,可以让她乘风顺行,慢慢抓出轴心,并暂且将不愉快的事丢在一旁。
因为写故事可以让她很快乐,快乐到沉浸其中,压根没发现有一双眼不断注视着她,缠绕着她。
两天后,确定宗廷秀的嘴已经贱到可以轻易让她血压飙高。向主恩才离开看护的岗位,销假上班。
这两天她没上足全天班,所以王宇寰只好亲自坐镇。一见他们两人一道来到咖啡吧,他不禁扬笑说:“看来你们的感情变好了。”
“绝对没有你和倪大哥的好。”走进吧台,向主恩朝坐在吧台边吃早餐的倪惟一浅浅勾笑。
“那当然。”走出吧台外,王宇寰热情地环抱住好友。
倪惟二毫不客气地将他一把推得极远,用凌厉的眼神逼他正襟危坐。
“对了,你爸好一点了吗?”一阵笑闹后,王宇寰才问。
“呃……”对啕,她都忘了这件事。“那个……”她忸伲地绞起指头来。“大哥,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
“就是——”
坐在窗边的宗廷秀状似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却将三个人映在窗上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更是将她刻意压低的话听得仔仔细细。等向主恩送来咖啡时,他冷不防地问:“你不是要你继母处理那件事?”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她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搞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