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美晴忽然放下面霜,看向自己的心腹佣人,脸色严肃起来,“你还记不记得,薄妄刚认回来的时候老太太疼得跟什么似的,还说将来薄家都是他的,可后来发现薄妄不堪大用,才慢慢没了这话……你说,老太太不会动起重孙的主意吧?”
“这还真不好说,薄家向来都是传长子的,要是大少奶奶生下薄家的重长孙……”
佣人跟着担忧起来,“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夏美晴想了想,转眸看向沙发上的儿子,笑着道,“没事,薄桢还小,郁芸飞现在比我更急,我才不轻易脏自己的手。”
薄家是个盛族,代代由长子治理整个家族。
经历重男轻女的年代后,薄家改了规矩,若是先生下女孩,则长女结入赘婚姻,继承姓氏的同时一样继承薄家。
从这一点看来,薄家的规则不管怎么改,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传长、传长、传长。
在薄妄找回来之时,郁芸飞一直以自己生下了薄家的长子而骄傲,薄妄回来后,她慌了好两年,一直挑拨薄峥嵘和薄妄的父子关系,直到薄妄彻底没了继承的希望才罢休。
郁芸飞那个人精,一定也发现了老太太对鹿之绫的特别。
不管老太太是不是真动了传重长孙的想法,郁芸飞紧张自己儿子的地位,不可能坐视不理。
“你们可真无聊。”
薄桢打着游戏突然冒出一句。
夏美晴看过去,“玩多久了还玩,睡觉之前去练一会击剑,再去你父亲面前多表现表现,一个薄棠就够你受了,要是老太太想定个重长孙,你就彻底没戏了。”
薄桢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瘫在沙发上道,“这个家本来就应该是大哥的,不知道你们两个小妾抢个什么劲。”
这话一出,夏美晴脸瞬间发绿,拿起一旁的乳液瓶砸过去,“什么小妾,我看你是玩游戏玩傻了!”
薄桢抬高一条腿,完美闪避,以气死老妈为使命——
“你和郁姨有结婚证书吗?没有吧,那放古代不就是妾吗?”
夏美晴气得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呼吸都重起来,“郁芸飞已经人老珠黄了,只要你争气,你父亲迟早会和我结婚,我的名字迟早能上薄家的族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族谱上只有薄桢的名字,搞得像是薄峥嵘那个亡妻生的一样。
薄桢放下手机,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向自己的妈妈,“我都八岁了,父亲真要娶你还用等到现在吗?”
“……”
“说不定再过几年,又有新人进来,你就和郁姨一样了。”
“……”
夏美晴被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要我说,大哥继承薄家挺好,不像二哥头上顶着个郁姨和我们不对付,我们应该从现在开始就紧紧抱住大哥的大腿,省得以后没好日子过。”
薄桢的声音还透着几分童稚奶气,说出口的话却是句句老成。
“你可真好笑,天天跟着了魔一样大哥大哥的叫,你看看薄妄眼里有你吗?”
夏美晴冷笑一声,“还抱大腿,我谁的腿也不抱,我就要看他们两边厮杀,我们坐享其成!”
“三十多岁的人还这么天真,没救了,哎……”
薄桢受不了地摇了下头,放下手机站起来,懒得和她再聊,直接出门。
夏美晴坐在那里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破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