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诺,附耳过来……”齐休将余德诺唤到近前,“我们如此……如此……”
调度停当,在余德诺的搀扶下,齐休慢慢挪到偏殿,王清看见他来,马上往地下一跪,哭着膝行到齐休身前。
“齐掌门,救我,求您看在先祖的份上,为我王家留个种子吧!”
齐休作势一叹,“哎……你当时要是留下来一力承担,你们王家何至于此!”说话时,【见人性】天赋向对方扫去。
“我糊涂啊!受了身边人的蒙蔽,劝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一时心迷,釀下如此大错!我现在悔,痛,我……我……我要是不顾及为王家留后,现在真是不想活了。”
王清跪在那磕头捶胸,哭得山崩地裂。
“一派胡言!”齐休心中只有冷笑,对方的真实心思不知不觉之间,已被他天赋知悉,杀意更加坚决。
“我再问你,那十几个白山修士,你雇佣时,就没让他们小心他人性命?”
“那些修士雇佣之事,我一概不知啊!”
王清再次当面扯谎,齐休已不想再和他啰嗦了。
“我最后问你,你这些天都躲到了哪里去了?你既然能躲开齐云的搜捕,为何要来找我帮忙?”
“呃……这个……我躲藏之地,涉及他人,恕不能告知。齐掌门能从齐云派手里逃得性命,想必是走的楚家的门路吧?我还想请您再帮我王家最后一把,求楚家再卖个面子,饶我一条性命!为王家保存一丝血脉。”
王清说完,磕头不止,地上斑斑血印,状极可怜。
齐休真是服了他了,这败家玩意儿,一句真话没有。要是自己有【见人性】天赋之前,只怕要被骗得扑上去一起哭了。看见自己刚刚死里逃生,就上赶着追上门来求楚家的门路,真是死不足惜。最后一丝同情都消耗殆尽,朝余德诺打出约定好的暗号。
“噗……”
余德诺的枣核钉已扣在手上多时,看见齐休的暗号,毫不犹豫朝王清后心打出,一声闷响,王清身体软软瘫倒,双目圆睁,临死前难以置信地看向齐休,似乎不相信这种一向重情义,有些软糯的人,下手会如此果决,狠辣。
旁边的沈昌不知内情,惊变瞬间,他还以为余德诺造反了,看到齐休不为所动,才安下心来。
“掌门,这……”
“没事,这人死不足惜,去把他身上袍子从上数第三颗纽扣拿下来,再搜搜他有没有带什么东西。”
“是。”沈昌听命将王清身上搜过一遍,呈上来一个乌黑的小珠子,一件二阶法器,以及数张符篆。
“王家家主,就这么点东西?”
余德诺接过符篆翻了翻,都是些二阶大威力灵符,但王清随身应该不止这些,他不放心沈昌的搜身水平,自己又在王清尸体上摸了个遍,同样一无所获。
“连储物袋都未随身携带,不太正常啊掌门师兄。”
齐休的【见人性】天赋早探知内情,但他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这独门功夫。
“他藏东西的地方,我已知道了。”
齐休捏住那颗伪装成纽扣的黑色小珠,放到眼前细看,沉声说道。
“这些先不忙。”将王清的东西统统收起,“沈昌,去前面把展元和何玉都叫进来吧,德诺,去把张世石叫醒,也叫过来。”
“是。”
两人领命叫人去了。
偏殿中只剩齐休一人,看着王清的尸体,悲伤之情袭上心头,喃喃自语道:“王前辈,世事真是无常啊……”
张世石一来,看见尸体,刚想发问,就被齐休止住。
“世石展元德诺何玉,你四人带着王清的尸首,交给兵站坊的齐云修士,只要你们知道的,他们问什么,你们就老实答什么。现在就去,主动交给他们,比被动被他们发现,意义完全不一样。”
“是!”
四人轰然应下,将王清的尸首放到一个吊床上,乘着夜色,用灵舟运往兵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