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曜反应过来,弯腰去捡手机。
刚直起身,那只带着黑手套的手,再一次伸过来。
赵曜自然不肯轻易撒手,在另一只黑手套握着的铁棍即将敲上他的手腕时,两个男子跳了出来。
车上之人见状不妙,轰着油门逃走了。
赵曜的手保住了,但手机摔坏了,彻底开不了机。
赵曜听着远去的轰鸣,嗤笑了一声。
这么多年了,这xx西站的治安依然像狗屎。
面前的两个男子他第一次见,只当是路人。
他问:“您好,方便借用一下你们的手机吗?”
两人对视一眼,亮明了身份。
南远来的,他生日那天就跟来了,一直没走。
他竟然丝毫不知情。
“知道了。”他很平静,“手机先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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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才有了文竹接到的这通电话。
他隐去了一切细节,只说手机不小心摔坏了,找路人借了个手机。
文竹不疑有它,“那你没事吧?”
赵曜:“我没事。”
文竹:“这个点估计也没地方修手机了,回安城的大巴也没了。你找个地方住宿吧,身份证带了吗?”
溢于言表的关心让人心头一暖,赵曜的声音不自觉变得柔和,“带了。”
“西站附近虽然很多旅馆,但都不太可靠,你别住这里。”文竹努力搜寻脑中关于西站的记忆,试图帮助赵曜,“手上有现金吗?”
其实赵曜哪里需要她帮,但还是乖乖应话,“有。”
“出租车应该还有,你打个车去离市区近一点的地方,找一个正规一点的连锁酒店。你手机用不了,现金如果不够就用酒店前台电话打给我,我可以转给前台。或者你直接把身份证号码给我,我现在给你预定。”
文竹设想了各种情境,提出了各种解决方法,像一个照顾稚子的长辈。
“文竹。”赵曜隔着电话喊她。
“啊?怎么了?”文竹下意识应他,应完又觉察不对,“你别打岔,我想想还有什么?”
赵曜说,“我18岁了。”
文竹诧异,“我知道你18岁啊,怎么了?”
“我不是小孩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赵曜声音里带着些无奈,也带着些骄傲,在他心里,只剩满满的蜜。
文竹心中的紧张不安因为他这句话化为了满满的疲惫,她数落道,“你还好意思说。”
“你连问都不问我,就一个人跑去西站,结果扑了空,摔了手机,你这不是纯纯找罪受吗?不是小孩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事?”
水泥浇筑的心也会因为这样的话而化为齑粉。
好在赵曜铁了心赖着文竹。
他毫发无损,甚至能听出她冷言冷语中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