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曜赖着文竹,表示一定要跟文竹回酒店。
文竹那被久别重逢冲昏了的大脑,在此刻清醒了下来。
她觑赵曜一眼,“你不是在安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太想你了,为爱千里坐动车。”赵曜说,“一大早就出发了呢。”
文竹半信半疑,“那你刚刚还说刚下课?还收了花?”
“做戏做全套嘛。不那么说怎么给你惊喜呢?”
虽然他已经成年,但高中生的身份毕竟牢牢锢在身上。不说学校,单是赵文洁,怎么可能放任他一个人在上学期间远赴千里之外,而且理由甚至和早恋挂钩。
文竹的疑惑渐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说实话。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嗯。”赵曜捣了几下头,端得万分乖巧,“可是我怕你听了实话会不要我。”
文竹睇他,“你不说实话我一样不要你。”
“行,我说。”赵曜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握住文竹,“先拉着,怕一会儿说到一半你跑了。”
文竹哭笑不得,牵着他找了个路边长椅坐下,“我不跑,你说吧。”
赵曜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思忖片刻,开口道,“其实我压根没有回安城。”
第一次句话就让文竹想抽出手,赵曜预想到了此刻,早已提前攥紧了手。
“你说不跑的。”赵曜控诉道。
对上他那张可怜巴巴的脸,文竹发现自己毫无招架之力,由他牵着,“你继续。”
“你看到我脸上的伤了吧。”赵曜展示了一番自己的侧脸,“你那天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刚挨完揍,形象与自尊心大大受损,所以就没好意思立刻去见你。刚刚接到外卖员的电话,觉得刀山火海也得见你一面,所以我来了。毕竟这几天好了一点。”
文竹记得她刚刚问起脸上的伤时,赵曜给出的答复是“磕碰”。
但她选择忽略这点不一致。
他说了,她便信了。
“继续。”
赵曜问接下来还要交待什么。
文竹:“你为什么没有回安城?”
“这个说起来很复杂。”赵曜有点为难,“我不知从何说起。”
看样子,这显然瞒了不是一星半点。
文竹拨了拨头发,“那就从头说。我不急。”
赵曜将视线定在她脸上,故作神秘,“你别被吓到。”
文竹轻轻推开他那张越看越让人放下防备的脸,“说。”
“其实我爸是个大富豪,他死了,有一大笔遗产等着我继承。我妈一拍脑袋,觉得那笔钱够绝大多数人奋斗几辈子了,所以她决定不回安城了,就留在这儿享受人生。但我跟她意见相左。”赵曜一口气说完,最后将脸贴在文竹肩膀上,“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你这么独立的女性肯定不会喜欢啃老的人,对不对?”
文竹一时忘了反应,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赵曜这番话。
却没相信。
主要赵曜在说这番话时过于流畅直白,完全与前面那些支支吾吾背道而驰。
就像一本悬疑小说,主角在第一页就怀疑某嫌疑人,稍微看过几本悬疑小说的人自然不会相信,会觉得作者在故布迷阵,后面必有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