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央的目光紧紧黏在宫女渐渐远去的背影上。
那宫女的身影纤细而柔弱,在宫墙投下的阴影里,像是一片随时可能被风吹走的落叶,透着几分飘忽不定的味道。
他的心头仿若被一片沉甸甸的乌云严严实实地笼罩着,
不安的情绪如同湖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隐隐地在心底扩散开来。
然而,这股不安就好似水中月、镜中花,虚幻而难以捉摸,
无论他怎样在脑海里翻江倒海、绞尽脑汁,也没办法理出个头绪来。
乔锦欣站在一旁,眼睛像是两把锐利的钩子,死死地盯着宫女迈进宫门的那双脚。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阴狠与算计,嘴角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拉起,勾起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冷笑。
那笑容就像是寒冬腊月里,从冰缝里吹出的一丝冷风,丝丝寒意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她心里就像有一面锃亮的明镜儿,清楚得很,那香囊里的香料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才辗转到她这里的。
不过她心里暗自想着,被利用就被利用吧,只要乔惜长时间嗅闻那香囊散发出来的香气,必定会出大乱子。
她故意装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朝着温泽央娇柔地说道:
“温世子,您瞧,如今香囊已经送进去了,我这心里呀,就像一块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您也知道,我在这儿总是惹您厌烦,弄得彼此都不痛快,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说罢,她还拿捏着姿态,极为做作地轻轻福了福身,那动作像是演练了无数次般熟练。
温泽央只是极为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同一片平静得不起丝毫波澜的湖水,
深邃而又冷漠,甚至未曾吐出半个字。
乔锦欣转身离开,她的步伐乍一看轻快得如同一只在花丛间翩翩起舞的蝴蝶,每一步都像是带着一种轻盈的韵律。
可实际上,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长满了尖刺的大手紧紧揪住。
每迈出一步,脚下都好似踩着一团棉花,虚浮得厉害,
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生怕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被人识破。
宫女捧着香囊,就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走进乔惜的寝宫。
寝宫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那香气如同轻柔的丝线,在空气中缓缓交织缠绕。
轻纱帷幔像是被风的巧手轻轻摆弄着,在空中悠悠地摇曳,似梦似幻。
床沿边的小果赖正坐在那儿,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宫门的方向。
见宫女回来,他微微歪了歪头,轻声问道:“如何?可是走了?”
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宫女轻轻地点了点脑袋,眼睛里还带着一丝未消散的紧张,
说道:“奴婢已按照您吩咐的话告诉温世子与乔小姐,乔小姐听后留下这枚香囊便离开了。”
说着,宫女双手恭恭敬敬地将香囊递向小果赖,那双手甚至还微微有些颤抖。
小果赖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落在香囊上,缓缓地伸出手接过香囊,放在鼻间轻轻一嗅。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味道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