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沉,沿途的宫灯被一盏盏点亮,昏暗的光线下,乔惜看不真切他的神情,只隐隐感觉到,他很失落。
但目前的她,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乔惜转过身,缓缓迈步往前走,寒风拂过她的脸,隐隐作痛。
她的眼眶泛红,心底无法释怀,却告诫自己:慢慢尝试着接受所有,晚风吹人醒,万事藏于心。
原来意料之中的事,也会难受很久。
放弃很可惜,但是有些事坚持好像也没有意义。
乔惜轻拭眼角,人生本就是一场马不停蹄的相遇和告别,我知道,有花开就一定有花落。
墨砚舟,我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我此刻的无能为力。
时光飞快,转瞬即逝。
转眼临近年关,乔惜终于在连轴转的忙碌中,不堪重负,累倒在朝会上。
朝臣一片惊呼,已经两月有余并未有过交集的墨砚舟,下意识疾步跑上御台,弯腰抱起乔惜往殿后走去。
皮卡丘见状,直奔太医署。
朝臣们隐隐担忧,却也无计可施,自发离宫,打道回府。
周闻融刚下了马车,迎面便撞上正欲出门的周芋可。
他眉心紧锁:“身子初愈,怎就要往外跑?”
周芋可暗暗咽了下口水,双手绞着手帕:“女儿、女儿是准备去药铺,抓些调养身子的药膳。”
周闻融轻叹一声:“是当调养,天气寒冷,早去早回。”
周芋可面上一喜:“是,女儿明白。”
周闻融见女儿雀跃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径直迈入府门。
周芋可寻了个借口,将侍女支开,独身一人去了陆骥的府邸。
刚下朝回府的陆骥,本就因墨砚舟对乔惜过于紧张一事,百思不得其解。
又听人来报,说是州司马的女儿求见,更是烦闷不已。
数月前,周闻融提刀入府,誓要了结他的场景历历在目,至今仍令他心有余悸。
如今对上他女儿,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陆骥出现在门口,不耐烦的问道:“你来作甚?”
周芋可的喜悦瞬间消失殆尽:“陆骥,你对我做过什么?还需要我宣之于口吗?”
陆骥不禁冷笑:“若是没记错,当日可是周大小姐,主动对陆某人投怀送抱。
我陆骥一非圣人,二非僧人,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
周芋可未曾想到,陆骥竟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气得哑口无言。
缓了缓,平复心情后,她继续道:“我知道你想平步青云,但我近日偶然见着一个人,我猜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周芋可缓缓走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低声道:“平江县,陆家村,想必陆大人,并不陌生吧?”
陆骥眸光微颤,旋即恢复如常,勾唇浅笑:“周小姐说什么?陆某人听不懂。”
周芋可亦不气馁,面上笑意更甚:“陆光仲,是你吧?”
陆骥心头一惊,警惕地打量着她:“你究竟想说什么?”
周芋可见状,换上一副明媚的笑容:“陆大人,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陆骥迟疑片刻,缓缓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
“陆大人,早这样多好?”周芋可眉眼弯弯,抬脚步入陆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