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黎川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口,只留下墨砚舟依旧像一尊雕像般坐在床沿,
眼神中的冰冷还未完全褪去,那目光就像实质化的冰箭,似乎要将面前的空气都冻结。
走出天启宫,赵黎川停下脚步,缓缓回头望向宫门内。
“福达,砚舟在怪寡人。”赵黎川嘴角泛着一丝苦涩。
福达公公弓着身子,轻声安慰道:“墨大人只是太在乎那位了,他是无心的。”
福达思虑片刻,“您给他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就怕,他不会原谅寡人了。”赵黎川心底的怅然蔓延开来。
尤其是在他看见龙榻上毫无生机的乔惜时,他便失去了所有为自己辩驳的力气。
当初母后离世前,便是那副光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模样意味着什么。
“不怪砚舟,连寡人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赵黎川缓缓抬头,望着天边那弯弯的月牙。
“都是寡人的错,若非寡人一意孤行,又怎会伤了他们的心?”
福达公公轻叹一声:“主子。。。”
赵黎川摆摆手,“回吧。”
福达公公点了点头,沉默地跟在他身边。
赵黎川离去后,墨砚舟的目光重新落回乔惜毫无血色的脸上。
他轻轻握住乔惜的手,那手冰冷得如同冬日里最寒冷的冰块,
寒意透过指尖直直地钻进墨砚舟的心里,让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揪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
小果赖在一旁看着,眼睛里也满是担忧。
那担忧就像一汪清澈的泉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溢出来。
他默默地走到桌子边,拿起一块早已准备好的湿布。
那湿布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是他特意让皮卡丘从太医署拿来的,据说这种草药的香气有助于安神。
小果赖小心翼翼地将湿布递给墨砚舟,墨砚舟沉默地接过,轻轻擦拭着乔惜的额头。
那动作轻柔得就像一阵微风拂过水面,生怕弄疼了乔惜。
面的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那微弱的光亮像是在黑暗中挣扎着想要冲破束缚。
新的一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临了,
然而寝殿里,那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氛围,
却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反而像一团浓厚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墨砚舟一夜未眠,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血丝就像一张红色的蜘蛛网,密密麻麻地爬在眼球上。
但他的目光依然坚定地守望着乔惜。
小果赖轻叹一声,那声叹息就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在寂静的寝殿里缓缓飘落。
“要不,你去歇会儿,我守着。”
墨砚舟头也不回,声音低沉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发出的声音:
“你去吧,你还小,不休息好如何长身体?”
小果赖撇撇嘴,那俏皮的小模样就像一个小大人:“我是小孩,精力旺盛,你不一样。。。”
墨砚舟不以为然地回过头,淡淡地看向小果赖:“我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