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独自站在小院中的南宫鹤这边,
他抬头望着天空中那轮明月,思绪却飘回到了在北齐皇宫,乔惜的寝殿内的场景。
名叫小果赖那小屁孩,稚嫩却又严肃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他曾言:乔惜所中噬灵蛊,乃是从墨砚舟身上引过来的。
思及此,一个荒谬的想法,在他心底萌芽。
他在小院里来回踱步,脚步有些凌乱,心中不断权衡着利弊。
思虑再三,他咬了咬牙,决定亲自将墨砚舟带来。
虽然他很是看不上那城府极深的家伙,
每次看到墨砚舟那冷漠的神情,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一看便知是凉薄之人,三心二意,水性杨花。
朝三暮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家伙。
但眼下情况危急,他和昉儿唯一的骨肉,如今性命堪忧,危在旦夕,他不得不这样做。
若那家伙真有用处,大不了,待惜儿醒来前,他带着惜儿和昉儿回北唐便是。
这北齐早已不复当年的繁华昌盛,如今处处透着衰败与腐朽。
若非昉儿和惜儿在此,他才不愿踏足北齐半步。
他可没忘记,当初在北齐皇宫的那些灰暗日子。
北齐皇帝视他如蝼蚁,随意践踏他的尊严。
那些最不起眼的宫人,也敢对他肆意欺凌,让他学狗叫,稍有不从,便是一顿毒打。
那些灰暗的日子,若无夏昉时不时入宫地照拂,给他送来些许温暖和希望,
他恐怕早就坚持不住,坟头草都几米高了吧?
他快步上楼,径直走向二楼尽头处,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
南宫鹤心怀忐忑地步入屋内,轻手轻脚来到床榻旁。
苏影和黑袍人见状,极有眼力劲儿地悄然退至门外。
直到门扉轻合的声音响起,南宫鹤才缓缓坐在床沿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气息微弱的乔惜。
不久后,他悄然走出屋子。
冷冷地看向苏影和黑袍人,冷声道:“在我回来之前,确保她安然无恙。”
说罢,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向楼梯口走去。
他深吸口气,眼神中透着坚定,带着一队三五几名精兵强将,向着来时的路进发。
一路上,他骑在马背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乔惜被噬灵蛊折磨的模样。
乔惜那原本娇艳的面容,变得苍白如纸,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解药,救回乔惜。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他来到之前小巷里的破屋子。
屋内的火苗早已熄灭,如今人去楼空,空空如也。
只有天禄等候在此,像是知晓他必然会回来一般。
“您可算回来了。”天禄乐呵呵地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