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的地上布满青苔,两侧皆是参天大树。
因此,步入小巷后,身子会不由自主地脊背发寒,忐忑不安,这是人体对于未知事物的本能反应,故而才会带着一丝恐惧。
乔惜仰头,即使是如今的寒冬时节,树叶早已掉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也见不到一缕阳光。
一刻钟后,他们终于来到宅院的大门外。
陆骥警惕地打量四周,此处太过寂静隐蔽,谁家大门的朝向会如这般,终年不见阳光?
所以,这宅院必定有鬼,具体如何,只能入内一探。
他深呼吸,望着步上阶梯的乔惜,无奈咬牙坚持,为了往后的荣华富贵,他今日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突然想到什么,陆骥四下环顾,墨砚舟那亲卫呢?
这地方果然骇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的弄走。
细思极恐,陆骥心中打着退堂鼓,猛地咽了下口水。
乔惜回眸:“陆大人怎么了?”
陆骥望着她眼中的不屑,硬着头皮跟上,扯了扯嘴角:“就是觉得此地曲径通幽处,别有一番风味。”
“哦~”乔惜突然起了逗逗他的心思,“那陆大人觉得,好还是不好?”
“自然是好呀,徐大人方才不也说此地的风水好吗?”陆骥勉强装笑,微微蹙眉绞尽脑汁道:“足以见得,这宅院的主人是用了心思觅得此地。”
乔惜嫣然一笑,“陆大人既然如此喜欢,稍后让表兄同主人家商议商议,将此处卖给陆大人可好?”
徐光额角跳了跳,他怕是无福消受。他缓缓伸手,握着门环轻叩两声。
陆骥脸上的笑瞬间挂不住,好什么好?这破地方是人住的吗?
卖给他?他若真住进来,还不被活活吓死?
陆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陆某只是欣赏此处美景罢了,君子怎能夺人所好?您还是不要打趣陆某了。”
小果赖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陆骥,随后转向乔惜,脱口而出:“阿娘,这该不是个傻子吧?”
“嘘~”乔惜将食指竖在唇前:“小孩子家家的,瞎说什么大实话?”
小果赖一脸嬉笑,“本来就是嘛,这里除了光秃秃的树枝,就是潮湿阴暗的小巷,终年不见天日,和那死人墓有何区别?”
小果赖一脸戏谑地望着陆骥,双手竖起大拇指:“这位陆大人,您的眼光果然与常人不同。”
乔惜接过话头:“这点确实是,陆大人更擅于透过表象看本质,发现事物独到的美。因此,陆大人眼中所见的美景,又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识得的?”
说着,她转向身后看好戏的墨砚舟:“你说是吧?表哥。”
她刻意将“表哥”二字发音咬重,墨砚舟深邃的眸子微闪,迅速将视线移向别处。
乔惜心中好笑:没想到失忆后,竟成了纯情少年郎。
不过,她还是更喜欢先前的禁欲系大狼狗。
墨砚舟面色瞬间转冷,不耐烦地瞥向徐光:“怎么回事?这就是你们安云的待客之道吗?”
徐光被这猝不及防的催促激得缩了缩脖子,心跳骤然加速。
果然是喜怒无常啊,说变脸就变脸,都不给人一个缓冲的机会。
乔惜也十分诧异地望着墨砚舟的侧颜,眉头微蹙,心中泛起了嘀咕:他这是。。。害羞?
怎么看着。。。更像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