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众人的视线中缓缓出现了一位身着灰色道袍、头戴道冠的中年道士,步伐稳健地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精神矍铄却已满头银发的老太爷。
他的面容虽布满岁月的痕迹,但双眼却如同鹰隼般锐利,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老太爷的衣着朴素而不失庄重,手中还握着一串泛黄的道珠,每颗珠子都似乎蕴含着岁月的沉淀。
随着他们的出现,宴会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庄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老太爷见人已到齐,人虽年迈,却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个宴会厅。
“今天本是我夏仲青的一百大寿,但大仙说百岁之人不过寿,所以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老夫也是时候把家主之位传出去了!”
言罢,他缓缓抬起手,那串泛黄的道珠在他指间滑动,每一颗都似乎承载着家族的记忆与重量。
老太爷的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夏家三兄弟,最终定格在轮椅上的老大夏云海身上。
夏云海面容沉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虽残疾多年,但那份沉稳与坚韧依旧不减当年。
老太爷的眼神中满是惋惜与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沧桑。
“老大啊,你本是我夏家长子,理应继承家主之位,只是这命运弄人,若不是当年那场车祸,不仅失去了儿媳,还让你残疾多年,也不至于此。
你这一脉无男儿继承香火,只有琳儿一个女儿,人丁太过单薄,只是夏家百年基业,只能由我夏氏子孙来接手,一会的决定,希望你能理解为父。”
言罢,老太爷缓缓低下头,双手紧握佛珠,每一颗珠子都仿佛承载着他的无奈与叹息。
夏云海的脸庞在轮椅的阴影下显得格外坚毅,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他望向父亲,目光中既有理解也有不甘。
宴会厅的灯光下,老二老三两家人的脸上或明或暗,交换着得意的眼神,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夏云海紧握轮椅扶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深知,一旦家主之位落入他们之手,自己这一脉,将在夏家毫无立身之地。
所以他拼了命的也要为女儿和孙女争取一些家业。
“云海理解父亲,但听儿子一言,夏家家主不仅要如父亲一般德才兼备,还要兼系整个家族,若是落到居心叵测,敌亲不认之人手里,夏家基业,恐怕早晚也会毁于一旦!”
听着夏云海的话,老二夏云河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指桑骂槐吗?我们可是你的弟弟!
你不要因为自己当不了家主,就诋毁我们兄弟!”
老三夏云山也坐不住了,他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
“大哥,你的心思我们都懂,这夏家家主之位,自然是由有德有才的男人继承,父亲明察秋毫,肯定已经有着合适人选,你成了瘸子,还是回去过好你的晚年退休生活,就不必再多管闲事了!”
说着,他还故意瞥了瞥夏之琳,暗示夏家未来的希望可不在你们一家身上,大局已定,你们已无法改变!
夏之琳冷冷的看着他们,父亲母亲当年那场车祸太过蹊跷,经过林悠然的详细盘查,发现与她这俩人面兽心的二伯三伯脱不了干系,如今还敢说风凉话,简直是欺人太甚。
“二伯三伯,我父亲虽腿脚不便,但身残志坚,这些年打理家族产业,与你们相比,丝毫不遑多让,凭什么不能继承家主之位?
前几日我集团内出现监守自盗之徒,那几个正是三伯力荐进来的人,其背后的身份,可是我们死对头顾家的人,对此,三伯又该作何解释?
对此,还望爷爷三思,莫让夏家落到了包藏祸心之人的手上。”
夏云山闻言,恼羞成怒道:“哼,分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我可是你的三伯,你就这样污蔑自己的长辈?”
老太爷夏仲青猛拍了下轮椅。
“够了,真当我这个老家伙死了?我一直嘱咐你们三兄弟相濡以沫,家和才能万事兴,若是一家人都人心涣散,六亲不认,我夏家又岂会还有未来?”
说完,老太爷被气得不停的咳嗽,手帕擦了擦嘴角已经出现了血迹。
随即默默攥在了手里,不想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