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那两个人的行为举止,好像是秦汉时期的人,那秦汉时期的人的行为举止,有什么特点呢?”我好奇的问道,虽然我算是历史科班出身,但对于王教授说的这个课题,还从来没接触过,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王教授从沙上站起来,然后指着屋里说:“大家想没想过,我们的行为举止,其实都被这些家具影响了、或者说是被其塑造了呢?即使在民国时期,人们的行为举止和现代人都是有区别的,大家可以看看民国的照片,那时的人们无论站立坐卧,他们的脖子和身体的夹角都很小,也就是说,他们的颈部都挺得比较直,对于这一课题,我们还特意请了相关的专家进行研究,比较了大量的民国照片和现代人的照片,确实验证了这一点。
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就是因为那时的生活环境,和现代的生活环境很不一样了。
现在无论是坐具、还是卧具,不但数量比那时多很多,并且都比较松软、有靠背之类,总之,比那时的要舒适很多,这样一来,现代人颈部、背部、臂部的肌群和骨骼,都与那时的人已经有了差异,而正是这种差异,导致了在日常的行为举止上,也有了不同。
不过这种不同非常细微,需要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才能现。因此,我把我们这些搞考古的人,称之为“历史侦探家”,我们和侦探真的很像,都要复原现场、复原细节、有明察秋毫的观察力,以及强大的推理能力,甚至比侦探能力还要强,因为我们看到的现场,比他们的要悠久的多。”
王教授说这些时,虽然语气仍然很平静,但显得异常诚恳而坚定,我们都能感受他对考古事业的热爱。
王同边听边连连点头,好像他对王教授这些话,特别有感触似的。
“既然我们的行为举止和民国时期都有了差异,那么是不是说,和秦汉时的差异就更大了呢?”王同等王教授喝水的间隙,连忙插话问道。
王教授点点头:“嗯,是这样的,你们也都知道,秦汉时期,那时还没有现在的这类坐具,人们都是跪坐在地上,这样长久下来,他们的颈部和脊椎的骨骼结构,和现代人的有了细微的差异,但这种结构上的细微差异,会导致行为举止上的很大不同,比如他们步伐,比现在人要大。
学术界,有一个老专家专门研究秦汉人的体质,他原来是个法医教授,后来也成为咱们考古所的特邀专家,每当哪里有汉墓出现,他都会第一时间感到,别人都注意一些文物亲密之类的,而他却只注意墓中那些尸骨,经过研究了很多秦汉古尸的骨骼结构后,他现了这些差异。
我记得他还曾听他说过,汉朝人头扭动的幅度,比现代人小了很多,也就是当他们扭头看的时候,往往是身子要先扭过来,而我们现代人却可以身子几乎不动,头往后转很大的幅度,而这些秦汉时期的人是办不到的。”
“那秦汉时期的人,一个个不都像是得了落枕,头不敢往后扭。”听到这种结论,我感到有点匪夷所思,趁王教授低头喝茶,我忍不住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连我自己也被自己这句话逗笑了。王教授更是笑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连连点头说:“哈,对对,小明的联想力可真是够丰富的,要是你能穿越到秦汉时期,你真的觉得那时的人,好像一个个都得了落枕似的。”
然后他把茶杯放下,接着说:“大家都知道,《晋书》上说司马懿有‘狼顾之相’,就是说司马懿的头能往后转一百八十度,身子不动,头能完全扭过去。其实,这应该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从解剖学上来看,人的头若能向后转一百八十度,那么他的颈椎肯定生了畸形,椎管会极度错位,这种情况下人就会处于高位截瘫的状态。
其实,司马懿头往后转动的幅度,可能和咱们现代人比较接近,而当时的人看到这种情况,则觉得不可思议,所以才夸张地说他能‘狼顾’。
因为我几十年来,一直研究秦汉史,所以,秦汉时代的一切,包括那时人的一举一动,饮食、坐卧,等所有的细节,对我来说是那么的真切和熟悉,他们无数次的出现在我的想象中。
因此当看到今天这一男一女的时候,我顿时有种奇怪的感觉,既觉得他们行为举止很怪异,但又觉得非常熟悉,尤其是他们脖子的状态——就像小明说的,好像有点落枕似的——还有他们走路的步伐,以及挺胸抬头的幅度,都和我心目中秦汉时期的人,完全吻合。
但我又知道,这肯定是一种错觉,这怎么可能呢?秦汉时期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他们的样子,是那么年轻,难道是因为特殊的能量,穿越到咱们这个空间里了,就像科幻小说里写的那样?我觉得自己的这些想法很荒谬,但那两个人确实太特别了。”
王教授浸淫在秦汉史研究几十年,他对那时很多细节的了解和把握,是一般人无法体会的,而他今天忽然说见到那对男女,举止像是秦汉时期的人,对一般人而言,这种说法确实很荒谬,但我们都知道,以王教授的学识和头脑,他这绝对不只是错觉,其中必有我们还不了解的原因。
既然那对诡异男女的底细,我们还无从知道,不如先撇在一边,正当我想问问在医院时,吴警官为何对我们撒谎的事,却听忽然听秦晴说:“王同,你那个定向麦克风有录音功能吗?”
“有啊,你要听谁的录音?”王同有点吃惊地问秦晴。
“昨夜那对男女的谈话,你录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