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特别的声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会不会是地下岩浆的声音?”这阵子一直没有说话的郑旭,忽然说了一个让我感到非常意外的猜测。
但秦明伟听完郑旭的这个猜测后,先是大吃一惊,刚要说什么,王同却忍不住抢先说道:“你这个猜测太荒谬了,一般在6地的三十公里之下,或者在海底的六公里之下,才可能有岩浆,我们把耳朵贴近地面时,能听到的震动,应该都是从附近地表传过来的震动,怎么可能听到地面下几十公里的动静呢?”
郑旭却并没着急反驳王同,而是看了看秦明伟,好像等着秦明伟的裁决。
秦明伟并没马上评判郑旭猜测的对错,而是仍然有些激动的对郑旭说:“你快说说看,你怎么会有这种猜测的,我真不相信,在没有提供任何信息之前,竟有人一下子能做出这种推测来”。
郑旭微微点了点头,很平静地说:“当咱们从大院的后门出来时,我现大概在十米远的地方,有人正在施工修大院的院墙,那里的院墙好像是倒了,他们正在修新的。
那些人用了两台打夯机,当时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虽然看到那两台打夯机高高升起、然后重重砸下,我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地面有震动,不光如此,我还几乎听不到打夯机出的声音,这太不符合一般的生活经验了。
因为如果在那么近的距离内,当打夯机工作时,肯定能明显感到脚下地面的震动,尤其是这里是山地,下面的地面是石头,其传导震动的能力,应该比一般的冲积平原要好很多,按说更应该感到震动才对。
虽然我不是地质学家,但这样明显和日常经验不符的现象,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所以,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这里的地层很特殊,它对震动传导能力极弱。
因此,刚才我把耳朵贴在地面上时,听到的那种奔腾声,很像是从地表内传导上来的—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种基于直觉的猜测而已——因为刚才那种打夯机的现象,让我知道,那应该不是周围地表上引的震动,而是从地层深处传来的震动。但地表深处的那种能量巨大的奔腾声,应该不是地下水,因为地下水都是流淌的比较缓慢,绝对不会有那么大的能量,因此,我只能猜测是岩浆了,虽然这种猜测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
秦明伟边听,边吃惊地连连点头,郑旭的推理能力,和观察能力,再一次让他感到震撼:”真想不到,有人竟然有这样敏锐的心性,是的,你的观察没错,这里的山体的石头,有种极其特殊的性质——就是在纵向上,有极好的隔音能力;而在纵向上,它对声音的传导能力,却又不可思议的灵敏。
也就是说,即使在几米外,有块上吨重的石块砸到地面上,你也感不到震动;而当竖直方向上,几千米下面的一个轻微震动,却就能被传导上来;所以,你们刚才听到的那种汹涌澎湃声,确实就是地壳深处的岩浆在奔流,那种声音厚重而激荡,有种闷闷地冲撞声,和水流声完全不同”。
“天呢,世界上怎么还会有如此奇异的石头”,我忍不住惊叹说,又扭头看看远处崖壁上裸露的石头,难怪那这些石头的颜色都很特别,青中白,看起来有一种锐利的坚硬感。
“那这又和小明的那个问题有什么关系呢?”一旁的王同帮我追问道。
“嗯,其实很有关系”,秦明伟往周围环视一下说,“在这几百里的大山中,有很多这样的地层。你们可能也都知道了,那些史前人类之所以选择在这一带的大山里,躲避那种世界末日的浩劫,就是因为这种石头地层的特殊性。而在那个小县城周围,也有很多这样的地层。
我听记得偶尔听我父亲说过一次,这种石头不光有奇妙的、传导声音的特性,它们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诡异特性,比如,无论是在其内部的洞穴内,还是在其地表上,都能形成一种奇妙的微环境,在这种微环境里,会出现一系列不可思议的现象。
正如你刚才说的,虽然离打夯机很近,可感受不到地面的震动,还几乎听不到打夯机传出来的声音,这就是因为在这些石头的地表上,也形成了一冲特殊的环境,让声音传播受到了影响。
其实,我们在这附近生活的人都知道,在有些区域,即使离得很近,我们大声喊对方时,有时也会听不见,有很多人以为这可能是由于这里的气流特别,才导致这种现象的。
而在这种地层的内部,如果有洞穴或者空间的话,那里的环境就会更加特殊了,很多物种一旦进入那样的空间内,就会生奇怪的变异,这种现象可以称之为‘进化紊乱症’,真的会变化成其他的物种,但它原有的一些特征,却仍残留在它身上。因此,这位小伙子猜我这只猫原来是个人,说实话,我觉得是有这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