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本来是想趁着自己受伤,演演苦肉计,说着说着,却越发觉得有些伤心。慕容清向来注重礼仪,从不表现她自己的情绪。
自己这一番话下来,也不知道结局如何。
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说了这么多。
慕容清沉默了许久说道,“驸马,你今日怎地说这么多?我说了,你不会有事的。”
“殿下!”沈钰盯着慕容清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想赌一把,赌殿下对我有那么一丝情谊。即使今天死了,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殿下,您不敢吗?”沈钰吃力的坐正,看着慕容清说道。
慕容清明知这是沈钰的激将法,却还是嘴角带了一抹无奈,
“驸马叫我如何是好?死都不怕,却是怕你我二人不得白头,怕到连开始都不敢。”
慕容清微微拧着眉毛,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驸马可知这代表了什么?若非患得患失,若非太怕不得善终,我怎会如此畏首畏尾?”
沈钰靠近过去,慢慢的把慕容清抱住,拥入怀里。
慕容清此刻心乱如麻,还未曾出声。外面响起来徐朗的声音,“殿下,到了。”
慕容清闻言,赶紧掀开帘子,示意海棠把沈钰背到府里,直奔卧房。徐朗则是把马车交给府里的小厮,去喊唐功了。
将她放下后,慕容清又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驸马,先喝口水。”
沈钰撇撇嘴,觉得这到府里的真不是时候,怎么不能再多拖几分钟。
慕容清似乎是明白她在想什么,嘴角扬起一抹无奈,“驸马,身子最重要,这毒还没解。”
说话间唐功疾步走来,“殿下,先容我给驸马爷看看。”
慕容清点点头,站起来到了一旁。
唐功把脉过后,又看了看舌苔,问了一些症状后松了一口气说道,
“殿下,主要是朱砂之毒,里面还掺了一些其它的。幸而驸马爷吃的少,能解。只不过要养一段时日,毕竟也伤了根本。”
慕容清听到能解的时候,心下就大为安定了,只要能解就好。
沈钰是亲自吃丹药的人,也懂医术,自然也知道这丹药看似霸道,但却毒不死人。
要不隆庆帝,早就噶了,还能在这里作妖。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她刚才说了那么多。她家殿下,如何回应她。
唐功给沈钰扎了几针针灸,又写了个方子,示意徐朗赶紧去熬药。
慕容清见沈钰无事,自行去沐浴完毕后。换了一身寝衣,行走间可见那高挑的身段。
半躺在床上的沈钰,看到这里,心里生出一阵焦躁。
她在路上对慕容清说了那么许多,如今也知道了慕容清的犹豫。见她迟迟不肯就刚才的事情,再说一二。心里不禁多了许多忐忑。
海棠过了一会儿,把熬好的药送了进来。瞟了一眼沈钰和慕容清,藏起心中的好奇,她又识趣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