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人把话传出去,”温元姝淡淡道,“做得干净点,别把咱们扯进去。”
既然侯府率先撕破脸皮,那她也就不替他们兜着了。
春花眼睛一亮:“是!”
——
自从把温元姝送过去,又过了好几天,外头的绣衣使者再没动作,京城里的绣衣卫每日也按部就班地忙活着其他的事。
周侍郎的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裴则玉松了口气之余,也不由欣喜。
没想到,温元姝还真有用。
如此一来,他日后岂不是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只要把温元姝送出去一晚就行。
这件事又不光彩,温元姝哪怕是为了她自己的名声,也绝对不敢往外传,他也就不用担心将军府会知道。
只不过……温元姝到底是自己的夫人。
裴则玉的脸色阴沉下去。
为求生路,把自己的夫人送给别的男人,于他而言,这何尝不是一种羞辱啊。
裴则玉叹了口气。
他为了大业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走到这一步,不管如何,大业都不能不成了!
裴则玉思索片刻,随即提笔写下了一封信,只待晚上那人过来便给他,叫他交给背后之人。
写完,裴则玉便起身去了主院。
日后还有用得着温元姝的地方,所以她这头还需好生安抚。
裴则玉到时,温元姝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小憩。
彼时正值午后,阳光正好,温元姝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毛绒绒的毯子,阳光之下,雪白的肌肤和乌黑的长发更显得分明,她眉目舒展,只瞧着便叫人觉得美好。
看着眼前这一幕,裴则玉呼吸一滞,竟下意识地不想再往前去,只想站在这儿,这么看着她。
然而,春花是个不解风情的,抬眼见着裴则玉,便直接把温元姝叫醒了。
“夫人,侯爷来了。”
温元姝皱了皱眉,挣扎着醒了。
她才刚睡着没一会儿呢。
转头看见裴则玉过来,温元姝只觉得晦气,不由皱了皱眉:“侯爷怎么来了?”
她刚醒,声音里带着一股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软,当下便叫裴则玉软了心肠,也不由后悔,或许自己不该听谢千娇的,把人送出去。
“没什么,”裴则玉在她身边坐下,温声开口,“就是想来看看你。”
裴则玉抬手给她掖了掖毯子,道:“元姝,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怨天尤人也是无用,反而只会伤了自己的身子。”
他叹了口气,面上显出几分挣扎:“说到底,你是我的夫人,把你送出去,我心里也不好受,只是形势所迫,没办法才只能出此下策,元姝,你一向懂事,这次也一定能理解我,是不是?”
春花翻了个白眼。
什么话都叫他说了!
“侯爷放心吧,我都明白,”温元姝道,“侯爷日后也不必常往我这儿来,安抚好后院其他姐妹,早日为侯府添丁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裴则玉点点头,眼神愈发温柔似水:“嗯。”
见温元姝面露困倦,裴则玉也不好打扰,稍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他前脚刚走,温元姝瞬间收起脸上的笑,道了声“晦气”,才拢着毯子就躺了回去,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