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春池猛地睁开眼,心脏因为梦里的危机疯狂地跳动着,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耳畔响起一阵仪器的滴滴声,医护人员围着他的病床给他做检查,然后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些什么。
谢春池的意识从刚刚的梦境中被拉回现实,很意外自己居然没死,要不是这些人说的都是法语,他都要怀疑自己是又穿回去了。
他怎么会没死呢?
即便悬崖下面是湖水,他在被捆住手脚的情况下也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除非是他刚落水就有人去救,不然根本来不及。
可是就算那几个人良心未泯想救他,等人从崖顶赶下来,他也早就溺死了。
他的记忆停留在溺水的那一刻,只隐约记得好像有人给他渡了口气。
难道湖里刚好有人?
可是这么冷的天,谁会跑去荒郊野岭的湖里泡冷水啊。
谢春池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的视线从医院的天花板移开,忽然发现病床边除了医护还有个人。
男人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头发有些乱,额头上的几缕刘海垂下来,遮住他深邃的眉眼。
他的眼底一片青黑,下巴上满是胡茬,面色憔悴得像是好多天没睡觉了一样。
他人没戴眼镜,谢春池甚至有点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季轻寒。
季轻寒怎么可能会是这副样子?
况且那家伙不是应该正陪着沈钰卿卿我我吗?
谢春池满心疑惑地看着医生用法语和他交谈片刻,不知道医生说了些什么,男人紧绷着的神情猛地放松了些。
等医生离开之后,男人扭头对上他的目光,神色复杂地抓着他的手,近乎虔诚地在他手指上轻轻吻了吻,声音沙哑地说:“你终于醒了,没事了,没事了……”
谢春池下意识要把手抽回去,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他的目光落在对方无名指上的婚戒,声音无波无澜:“季轻寒。”
季轻寒的神色瞬间紧张了起来:“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松开。”谢春池看着被他紧握着的手,尽量平静地说。
一想到那天晚上沈钰跟他接吻的画面,谢春池心里就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