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留在这里是专门替姐夫说话的?”程涛笑她。
“好了,好了,我去看你姐夫弄成什么样了。”说完,程红春就去了后院。
何庆笙干活麻利,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捆上好几捆了。用来捆干草的绳,就是用干草搓几下临时制成的。每捆都不大,这些草都是用来引火用的,隔几天拿一捆到厨房里,既不占空也好打理。
“用不用我帮忙?”程红春站在一旁,丝毫没有伸手的意思。
“不用,这点活三两下就干完了,你站在那里等着就成。”何庆笙头也不抬的说道。
“一大早来家里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让你干活儿。笙哥,你可辛苦!”
何庆笙停下动作看向站在边边上说话的媳妇儿,“你要是真觉得我辛苦,一会儿就跟我回家,家里孩子和我都等着你呢。”
媳妇儿只要回老家,第一件事就是回娘家。这个何庆笙表示理解,爹娘不在了,就剩下一个兄弟,往年就罢了,今年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弟媳妇儿跑了,只留下不到三岁的儿子跟着次用地,当姐姐的哪能不担心?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知道这事以后,媳妇儿默默在被窝里流眼泪,好几天都缓不过劲儿来。这终于回家了,她第一时间当然就是回娘家看看兄弟现在过的啥日子。
理解归理解,只不过他们家的情况也不轻松,家里四个孩子都等着呢。虽说他家老大现在挺能干,但没有媳妇儿,回到家总感觉干巴巴的,要不然他能今天一大早天不亮就来程仓里?
“我本来就准备今天就回去的,涛子现在过的很好,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的,不用我操大心。”
来之前,程红春确实想过过要住几天,为了不添乱她连孩子都没带。主要她是想着如果家里很乱,她能朕帮着拾掇拾掇。结果情况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弟白天去上班,侄子也有人在照顾,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何庆笙这次转业回来,他们现在就在公社那边住,什么时候想来都能来,不需要非要住下。
主要她现在又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身后还有一家人呢。虽然之前她就和婆婆嫂子撕破了脸皮,当时闹还挺大,住临墙低头不见抬头挺恼人。但是只要她和何庆笙没黄,和这俩人就得这么不尴不尬的相处着。
总而言之,她最好还是回家去。
“嗯。”听到程红春说的理所当然,何庆笙有点高兴,不过他向来面冷,表面上啥都看不出来。
“不过,你没把涛子认出来也是本事,前段时间红秋给我寄的照片,我不是还专门拿给你看了。”程红春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兜里掏出手帕给何庆笙擦额头的汗。
何庆笙配合着低下头,然后小声的说了一句,“下次别在该上炕的时间给我看,没心思注意了都。”
程红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真该让你手下那些兵来瞧瞧,看看他们怕的要死的黑面虎是怎么耍流氓的?”
何庆笙“嗯哼”了一声,这是他亲媳妇儿,能和耍流氓的是一个概念吗?
“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对了,我都没有看见你的洋车,你不会是跑着过来的吧?”
何庆笙没说话。
“何庆笙!”程红春皱眉,“你之前的伤还没有养好,不能过度运动,你起码得休息到这个月底。”
“从公社到村里又不远,我都没活动开呢,怎么算过度运动?”何庆笙不当回事儿,不过他顺着媳妇儿。大概是因为程红春比他小的缘故,从结婚那会儿他就下意识的让着她,这样过去了十年,让着她听她话都成了习惯。
“这不是我想着骑车骑这一路挺辛苦的,想过来把你载回去吗?”这也不算是现编的理由,他是真这么想的。
虽然知道何庆笙下次还会再犯,但这次他给了台阶,程红春顺势就下。
人啊,永远不能因为自己猜测他以后会怎么样而跟人吵架,吵到只能最后落得自己没理。本来嘛,自己是真心关心他,说的都是为了他好,吵着吵着错全在自己这边了,还影响俩人感情。
有时候,见好就收也是一门学问。
“那你以后不能这样了,现在还年轻体会不到,等老了疼痛难忍,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我。”程红春说道。
何庆笙其实是有点不以为意的,大夫总是会告诉你最坏的结果,但是往往你都不会达到那里。再说当时他的主治大夫也没说的那么狠,只是他媳妇儿是护士,所以要求严格而已,但是程红春说了这句话之后,就问你怎么拒绝?咋说不好?
“嗯。”
夫妻俩说着话,很快就把活干完了,最后还帮忙堆到了柴火棚下面。
前院,程涛的手擀面条也出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