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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今安再一次想换个话题:“外科医生的手要好好保护。”
实习生点头:“谢谢陆医生关心。”继续自说自话:“这不,早上拿水杯我都差点儿没拿稳,水洒到了纸上。”
纸页的一角确实有水渍的痕迹。
陆今安吸了口气,心虚的清了清嗓子,利落干脆的签字。
从没有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二十秒后,陆今安阖上笔盖,面不改色把病历递回去,急着告辞:“快去忙吧,我还有事儿。”
然后脚步匆匆,左拐进了卫生间。
昨天晚上,梁庭秋拿着那张纸,跟他在画室沙发上的画面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那张纸……
那张说好要挂在墙上的进度表,最后究竟被梁庭秋随手丢在哪了?
陆今安完全记不起来。
只记得睡前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今天要上班”“不行”这样的话。
很显然,他说了等于没说。
不然今天早上,也不会两个闹钟都没叫醒他。
生气。
这股气一直持续到了下班。
回南临的机票是事先买好的,他自己一个人的。没想到梁庭秋突然回来了,过节机票紧张,梁庭秋买不到票,又不愿意分开。
本来两人都说好了,推迟计划,等节后的某个周末都有空了,再回去陪温臻。
可下班之后,陆今安在停车场,一看见梁庭秋那张餍足、春光满面的那张脸的时候。
陆今安又瞬间改了主意。
“送我去机场。”
梁庭秋握着方向盘的手剧烈一抖,车身往左一歪又迅速回直,低声说:“别啊。”
“不想看见你。”陆今安小声嘟囔:“在画室的时候,我都说了今天要上班,你就是不听——”
梁庭秋脸上飞快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把话接过去,低头认错:“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下次绝对不这样了。”
陆今安哼了一声,一肚子气,把头转向车外,冷声道:“晚了。”
“不晚不晚。”梁庭秋声音放的很低、很温柔:“我认错,也认罚,小鹿想怎么样都行。”
说完,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早上不是都和好了吗?”
还敢提这个!
早上本来就起来晚了,梁庭秋又一直在车里缠着他,不说和好就不让下车,亲个没完。
他只好说和好。
想到梁庭秋早上干的好事儿,陆今安气更不打一处来了,牙根直痒。
梁庭秋专注开车,似乎没察觉到陆今安的脸色,继续道:“怎么上个班回来就又要冷落我。”
“好端端的还要拿离家出走威胁人。”
“人家清白都给你了,便宜让你占尽,陆医生还要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