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实是不知陛下要说什么,请陛下明示!”
魏文帝的呼吸声很急促,是在竭力压制内心的愤怒。魏文帝没说一句话,跪在地上的那宫女,便有一丝战栗,想来,如若是什么坏事,一定与这宫女脱不了干系。
魏文帝的手都在颤抖,指着那宫女:“你,你把那东西给茱儿姑娘!”
“是!”宫女双手呈上,是一方锦帕包裹着什么东西。
茱儿接到手里,打开看,那枚昨日分明被她摔得粉碎的玉钗,竟然毫无损地在她面前。
“这,这是?”茱儿将那枚蓝田玉的凤头钗拿到手中,对着阳光,仔细看了又看,跟昨日那枚的色泽、纹路以及匠人的雕琢,都是一般无二。可偏偏就连一丝摔碎的裂痕都没有,天下竟然有这等的奇事?
“说,这枚玉钗,是在哪里找到的!”魏文帝命那宫女道。
“这,这是从永寿宫的花园里找到的。昨日午夜,奴婢听闻后花园里有异常,却现一个人影,在墙角之处念念有词,跪拜天上的弯月。”宫女认真回忆着,似乎昨晚朕的就生了这样的事情,“今日早晨,奴婢好奇,便去了墙根处,挖出来了这个玉钗!”
“那人的样貌,你可看得清楚?”魏文帝问道。
“奴婢,奴婢就真的看不清楚了,虽然有月色,可奴婢离得很远,那人是披头散的样子!”宫女努力回忆:“好像那人的衣着,并非是我们宫女所穿的……”
听到这里,茱儿忍不住冷笑了:“直接说那人便是我,何必绕如此大的弯子?”
那宫女惊慌失措地给茱儿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陛下问话,奴婢不敢有丝毫欺瞒!”
“不敢有丝毫欺瞒?”茱儿微笑着将宫女搀扶起来:“你现在可是陛下的大功臣!我怎敢受你的拜?”
茱儿替宫女捋一捋头,手捧起宫女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神,却被那丫鬟躲避着。
茱儿:“看着我说话,你昨晚都看到了什么,你又揣测到了什么,想告诉陛下什么,幕后的主子是谁,想邀什么样的功,你看着我说话!”
宫女故作无辜:“陛下,奴婢没有什么幕后主子,更不想邀什么功!奴婢昨夜看到的就这些,全部都如实地禀报给了陛下!”
“茱儿!”魏文帝厉声呵斥,忽而也觉得过于严厉,语气缓和了些许:“你何苦为难一个宫女?”
魏文帝让宫女先下去了,魏文帝叹了口气:“茱儿,虽然你没有主动承认,但朕仍然念及你是初犯,又是忠良之后,暂且饶恕你这一次,你且回去吧,朕要静静地陪着闾贵妃!”
不知是不是茱儿的错觉,当魏文帝说要原谅她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床上昏迷的闾贵妃,眉头触动,眼睛睁开又闭上了。
茱儿猜测出了事情的因由,计上心来:“陛下宅心仁厚,宽宏大量,臣妾自然应是感激不尽。只是,臣妾若这样走了,某些人便要不高兴了吧?”
“你想怎样?”
“这枚玉钗,确实是茱儿埋在了后花园。这是长安城流行的月蛊术,施蛊的物件最好是仇人的贴身之物,最好是头上的饰,因为这些物件汲取了主人的灵气。在午夜时分,将这物件置于月光所到的阴暗之处,念上太阴咒。便可以让受蛊之人染上疾病,臣妾正是嫉妒陛下与闾贵妃亲近,才用了这样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