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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周景池将他略长的额发往上捋了捋,又摸了一下他的手,“你睡醒了,吃完饭,我们再搭好不好?”
“不好。”赵观棋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热,他牵起周景池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你手还没好,不要做饭了,我点了送上楼。”
周景池发凉的手一如既往地好,赵观棋舒服地眯着眼,大拇指轻轻避开创口贴的位置,一点一点地摸他的手背。
“一点点而已,已经好了。”他既无奈又开心。
周景池甚至都不认为那是个严格意义上的伤口,只不过是切菜的时候手滑了割破了点皮,赵观棋见了差点跳起来用另一把菜刀砍那把肇事菜刀,就连共同用餐的高泽洋也一并成了连带受害者。
赵观棋眼皮都没睁开地拒绝:“不行。”
门铃响了,送餐机器人很礼貌地退出两步,周景池将饭菜摆到桌子上。
吃得很平静,赵观棋刚睡醒,话没那么多,一只手无精打采地夹菜,倒是没忘了给周景池碗里堆一座小山。
处理好餐盘,周景池洗了手走回客厅,茶几上摆满了颜色各异的乐高零件。
之前送赵观棋的乐高早就被他搭好了,摆在他顶层的办公室里,周景池细细看了好几次,每次都觉得贵有贵的道理,搭起来真的漂亮极了。
有这种爱好的另一半,周景池被熏陶着,也时不时会参与其中。一开始觉得有点难,有点累,还有点无聊,在看到成品的时候又会觉得,值了。
周景池算动手能力比较强的,看过演示,很多事情都能很快上手,不免觉得自己在乐高方面也有些许和赵观棋登对的天赋。
直到一个晚上,赵观棋搂着他,在他面前不撕开包装袋就拼好了一个。
周景池觉得,他还是打下手吧……但转念一想,赵观棋也不会切果盘,心里舒坦多了。
搭到一半,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赵观棋全神贯注,手机一直振动又安静,周景池察觉到一件奇怪的事——赵观棋一直没用右手。
“不接电话?”周景池看着在赵观棋右手边的手机。
“非工作时间一律不管。”赵观棋停下来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陪老婆时间也一律不管。”
“……”周景池被噎住,伸手要拿他手机。
一出手,赵观棋果然一把按住他。
周景池迅速看过去,看到赵观棋右手小拇指上打的固定器。
“什么东西?”周景池捉住他手腕不放,“怎么弄的?”
“不小心摔倒,撑地的时候撇了一下。”赵观棋想抽回手,一动,立马被攥得更紧,他夸张地吃痛叫一声,“疼疼疼!”
周景池怕得立刻松了手,赵观棋唰地收回去藏起来,大大咧咧地冲他笑。
“还笑。”周景池拧着眉,“我不看,你就不说?”
“我很凶吗?你这么怕我。”
赵观棋想说你现在就很凶啊,但还是不太敢:“小伤没必要嘛,过俩天就好了。”
周景池欻一下把手上的创口贴撕了,带着半条血痂扔到桌子上:“那我贴什么贴,反正小伤没必要。”
赵观棋愣住,看着周景池手指沁出血珠,急慌慌地去翻医药箱,创口贴没有了,绷带也过期前两天刚扔。愁得没法,又想起卧室柜子里似乎还有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