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饮料就那几种,没有什么高档红酒,周景池挑来挑去选了一种本地的黄酒和米酒。
等酒的时候看到阁楼一侧有方小阳台,周景池鬼使神差地走出去,果然看见在接电话的赵观棋。
天快黑了,店外的小道没有路灯,周景池抬头看见头顶的灯,一根绳索跟着风荡悠,他伸手扯了一下。
昏黄的灯光落下去,勉勉强强将赵观棋身边的灰暗撕开一道口子。
周景池头顶着光,从下往上看是逆光的,盖着灰的灯泡将他照成一片落拓的剪影,赵观棋看不清他,只看到他微微前倾的上半身和搭在栏杆上的手。
老旧的木质栏杆因为受力微微变形,赵观棋挂了电话。
“别倚着。”他朝周景池挥手,示意往后退,“小心掉下来。”
“你接着我不就好了。”周景池松了倚靠的重心,动作却没变。
赵观棋先是上下考察了落差,又朝他更走近几步,仰起头,光线映出周景池再熟悉不过的笑:“原来喜欢这么经典的罗曼蒂克情节啊?”
周景池想反驳不是,赵观棋再次开口:“那你学学。”
“学什么?”周景池想莫不是真要学什么标准的降落姿势。
“学数数。”赵观棋垂头看腕表,秒钟正指向四十五,“数十五个,现在开始。”
“什么?”周景池还没问出口,刚还在灯光下的人瞬间无影无踪了。
他后知后觉地开始数数,还剩五秒时,背后传来一阵跑动声,木地板将动静扩大数倍,周景池倒数转身,眼前扑过来一片黑,从肩膀抱住他。
“是不是刚刚好?”赵观棋左右晃着,低头蹭了蹭周景池耳朵。
赵观棋磨蹭够了,松开一点,垂眸和周景池对视,对面的眼睛亮得出奇,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视线扫过自己眉眼面颊的轻痒。
周景池从倒数的数字中抽出心思,伸手摸了摸赵观棋脸颊:“电话打完了?”
“嗯,都打完了。”赵观棋抱着他往前走了一步,重新退到那方小阳台上,这才看清周景池的脸,“叫了司机待会儿来接我们。”
“酒选好了?”
周景池这才想起自己在这等什么,连忙推开赵观棋,走过去看,酒房已经空了。
“选好了。。。。。。我在这等酒呢,都给忘了。”周景池不知道这是不是恋爱耽误事,“应该送到包厢了。”
“什么酒?”
“黄酒和米酒。”周景池说,“你看着点喝,度数不低。”
赵观棋笑笑:“这话你得和韩冀说。”
回到包厢,菜和酒都上齐了,赵观棋位置上堆了礼物,干脆空了个座出来。杜悦背对着门一面给周景池打好的蘸碟里夹菜夹肉,一面叽里咕噜念叨说谈恋爱的人晾客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