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烽和彤鱼焦急的等待中,浚河千代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话。『┡文学┡迷WwんW.んWenXUEMi.COM
“恒原信!”
当这个名字从浚河千代口中蹦出时,满烽和彤鱼同时生出一丝有些耳熟的感觉。
“你们是否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浚河千代问道,满烽和彤鱼同时点了点头,浚河千代又道:“那是因为入城税的税单上便有这个名字。”
“我说呢。”满烽猛的拍了一记大腿,然后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巴掌大小的单子,随即看到单子右下角的红色印戳上,有着一圈清晰可辨的小字,并把它们念了出来:“城主恒原信”。
“居然是城主。”满烽皱眉说道。城主是由帝国派驻各个城市的要员,拥有着无比炙手可热的权力,不仅总管本城财政大权,而且还统率着数万驻地军队,说他们是主宰一方的土皇帝也不为过,如果浚河氏的事情是城主所为的话,那么解决起来就会更加的棘手,想到这里,满烽不由得感到有些头大。
比起满烽的表现,彤鱼显得淡定许多,作为远古龙族的公主,身份是何等的尊贵显赫,甭说是一个区区三河城的城主,便是那伊贺国至高无上的国主,在她眼里也不会有太大的分量。
“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触犯了西龙岛的威严,就必须付出血的代价。”彤鱼淡淡说道,“千代家主,咱们的时间都非常宝贵,就请你立刻浚河家的遭遇讲来,为了方便我们两个做出相应的决断,说的越详细越好。”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一想到那些令人伤心的事情,千代的心里就难免有些激动。”浚河千代饱含歉意的点了点头,把攥在手心的丝帕塞入腰间,又端起摆在手边小木几上的热茶浅浅呷了一口,才将满烽和彤鱼期待已久的故事,完完整整讲了一遍。
“三个月前,我大哥浚河御哲和他的属下,在三河城外两百里处,意外现了一条大型的上品金矿脉,根据大哥的估计,将这座金矿脉折算为金币的话,至少有着一手之数,而计算单位是亿!这是一笔无比庞大的财富,相当于伊贺国平时一年的财政收入。
按照大6之上‘凡是无主矿脉,谁先现就是谁的’这条通行惯例,那条金矿脉就该归我大哥或是我浚河氏所有,拥有了这条金矿脉,毫不夸张的说,我浚河氏的势力,将会迎来一个质的飞跃,就算放在整个伊贺国,那也绝对能跻身一流家族之列。
可是,正当我浚河氏正在筹备采矿事宜之时,听到风声的恒原信突然来到我家,说是这条金矿脉应该归帝国所有,不经过帝国官方的同意,浚河氏没有权利进行开采。
我的父亲浚河千里,也是浚河氏的上一任家主,听了恒原信的说法很不服气,当时就反驳说,按照惯例,这条金矿脉既然是浚河氏先现的,那就应该是归浚河氏所有。
恒原信听了父亲的话,先是冷笑一声,然后气势凌人的说什么惯例都是狗屁,在三河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只有他恒原信说的话才是真理。父亲气不过,还要继续跟他理论,他却拍案而去,临走时还撂下了狠话,说是谁敢动那金矿脉,他就让谁在三河城永远消失。
依着父亲本人的刚烈性子,绝不会屈服于恒原信的淫威,管他什么城主不城主,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手里夺走。可是,这件事情关系实在重大,即便父亲身为一家之主,也不好在这件事上一言独大,于是,等恒原信那个混蛋离开之后,父亲立刻召集全家人举行了家族会议,议题自然是金矿脉究竟要不要开采。
以二叔和三叔为的保守派,认为恒原信不仅本身实力非常强悍,而且他背后还靠着帝国这棵参天大树,绝对不是我们浚河氏这种地方家族可以惹得起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应该采取退让态度,换句话说,那金矿脉是万万采不得的。
而以我大哥为的进取派,则认为,这金矿能够开采,他们的理由有三条,第一条,在这件事上,我们浚河氏是占理的一方,在舆论上具有绝对优势,届时,只要浚河氏故意将消息广为散布,必然能给恒原信造成不小的舆论压力;第二条,浚河氏如果在这件事情上让步的话,必然会影响到本族在三河城内的地位和影响力,到时候,其他城中的大家族一看浚河氏好欺负,很有可能会联合起来侵压浚河氏,那时,浚河氏疲于应付不说,家族实力也会因为无谓消耗而被削弱。第三条,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条,浚河氏的先人曾得到一块金龙令牌,有着这块令牌的庇护,量他恒原信只是区区一个城主,绝对不敢不看西龙岛的面子,而生出要动浚河氏的念头。
最终,以大哥为的,同时被父亲大力支持的进取派,在那次家族会议当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于是开采金矿的事宜再次紧锣密鼓的筹备起来。
按照计划,一批人被派到本城和附近几座城市,将浚河氏现和即将开采金矿的消息,迅的传播了出去,为浚河氏营造了很好的舆论声势,而大哥则负责操办招聘工作人员,采买相关设备等开矿事宜,父亲亲自坐镇家中,一面协调总理,一面密切监视着恒原信的动向。
在正式开矿以前的那段时间里,恒原信表现的出奇安静,不但再也没有来过浚河家,而且也从来不跟别人提起金矿的事情,看起来,他虽然是权势熏天,但对舆论压力也不是无所顾忌,再者,对于浚河氏手里的金龙令牌,也肯定是相当忌惮。直到正式开矿的前一晚,恒原信那边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当时,包括二叔三叔那些保守派在内,所有的浚河氏成员都以为,在金矿脉这件事情上,恒原信已经是认输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浚河氏错了,而且错的厉害,恒原信那段时间的沉默,根本不是什么认输,而是有预谋的蛰伏,他暂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是因为他在等,等待一个当众给予浚河氏雷霆一击的机会,他要让整个三河城的大小势力明白一件事情,在三河城,他恒原信就是王者,而他恒原信所说的话就是法律,谁若是胆敢怀疑这件事情,他恒原信就让这个人,和其背后的家族永远消失!
一个多月前的一天,所有准备事项已经就绪,父亲亲自带领着族内大多数人,和一众被招聘而来的工作人员,前往那条金矿脉,举行宣布正式开矿的典礼仪式。那一天,整个三河城里,有一多半的人,都跟着浚河氏的队伍去看热闹,金矿脉周围十里以内的地方,到处被挤得水泄不通。
大多数的社会底层,都只能站在老远的地方围观,稍微有些身份的人,才能靠近仪式现场观看,只有那些一流家族的家主,各大帮派的大佬,实力型宗门的宗主,才能在典礼仪式的场地上有个座位。对了,恒原信那天也去了,而且看上去还相当的友善,令父亲和大哥以为,他们的之间的过节已经烟消云散,还打算着,日后金矿出了第一批金子,除了按照规定缴税以外,再留出一成,作为恒原信的额外抽水。
万众瞩目之下,父亲先请族内的老一辈人,宣读了准备好的祭祖告天文,然后亲自点燃了九九八十一响的大型礼炮,之后,事前准备好的一些文娱活动,便开始在场地中央走马观花似的进行起来,接着就是典礼仪式最重要的一项,由父亲亲自宣布即日起正式开始采矿。
谁知,就在父亲兴致勃勃的准备讲话之时,恒原信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与父亲面对面的站在一起。父亲当时就已经看出他来者不善,但是碍于大局,还是笑着问他过来做什么。恒原信闻言冷笑道:‘浚河匹夫,你真的就以为在这三河城里,有谁能够和我恒原信对着干吗?如果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那只能说明你太天真了。’
恒原信说这番话等于公然撕破了脸,父亲的脾气一向耿直刚烈,从来都不买别人的帐,一听这话当时就火了,也不管恒原信是不是城主,当场就大声骂道:‘草泥马的恒原信,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城主吗?在老子面前耍的哪门子威风?’
闻言,恒原信也不火,只是一个劲的阴笑,我父亲问他你笑个鸟毛,他止住笑声说道:‘浚河匹夫,你之所以敢在我面前叫板,所凭借的就是那块破令牌吧?实话告诉你,就那么一块不知哪辈子传下来的破牌子,根本吓不倒我恒原信。’
父亲一听他侮辱金龙令牌,心头的怒火更加强烈起来,当即指着恒原信的鼻息骂道:‘你个鸡毛,竟然敢对金龙令牌出言不善,西龙岛上随便派个人出来,都能把你的狗头给拧下来当球踢。’
恒原信闻言仍是冷笑:‘是吗?我倒要看看,是谁的狗头要被人拧下来……当球踢!’说完,他仰起脖子出一声长啸,紧跟着,典礼仪式场地的周围,‘通通……’响起一阵号炮的爆炸声,围观人群先是一阵骚动,紧接着犹如潮水一般朝四下涌去。
“声震云霄的号炮声突然在周围响起,拥挤不堪的围观人群,被炮声所惊扰,霎那间仿佛炸开了锅,纷纷拼命往四下逃散而去。
伴随着围观人群的迅散去,一支黑甲军渐渐露出其面目,仍留在仪式场地的那些人,任意一人都能认出,这支黑甲军就是被派驻三河城的帝国守军,其直接统帅,便是一心要将浚河氏置于死地的恒原信。
本来,恒原信要对付浚河氏也不需要弄出这么大动静,他之所以要这么大费周折,一来是想要显示自己的骇人权势,二来是想要将浚河氏所有在场的人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