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平瞥他一眼:“你猜。”
周美彦诚实摇头:“我猜不出来。”
卫景平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近点儿。
周美彦把耳朵贴过来,卫景平小声一字一句地道:“我说,他们死到临头尚不自知还在贪图黄白之物,问他们是要银子还是要活命。”
“卫四你别卖关子说详细点儿。”周美彦都快急死了。
卫景平纳闷:“周兄,你当真不知?”
周美彦拼命摇头。
卫景平放低了声音:“京兆府去年砍了多少滋事的游僧道士?”
周美彦伸出一根食指:“据说凑了个满百后一齐砍的。”
去年,大批的游僧道士聚集在京城里行坑蒙拐骗为非作歹之事,被京兆尹曾文来了个一窝端,抓的抓,逐出京城的逐出京城,狠狠地治理了一遍。
举朝皆惊。
没想到还有人敢卷土重来。
卫景平说道:“我跟他们说,如今京兆府的大狱里正好关了98名游僧道士,就差2名凑够满百推出去砍了,衙役们正愁去哪儿找这俩人交差呢,想活命的话赶紧出去自首,你们还没犯事儿自首了最多判个逐出京城丢不了命的。”
“你怎么知道京兆尹抓了98名?”周美彦张嘴瞪眼,惊愕极了。
卫景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慈祥地道:“我就是知道啊。”
他当然不知道,这不是骗那两个又蠢又坏的道士去自首的说辞嘛。
周美彦听得打个嗝,他笑道:“卫四你小子真狡猾啊。”
“周兄过奖了。”卫景平谦虚地道。
这时候,周家来找周美彦回去,原来这小子是背着他爹周元礼偷跑出来的,他嗷一声,也顾不上挤兑两句卫景平和姚溪的事了,飞快地溜了。
卫景平大笑,他回到家中逗弄了一会儿卫容与,又捧起书本读起书来。
九月十六是姚溪十五岁的生日,这一日,按照当朝的风俗要行及笄礼,及笄是女孩儿的成人礼,一地一俗多有不同,比如说京城这边,仪式就十分繁琐,要预备的东西也很多。
行及笄礼的前两天,姚春山把姚溪从周家接回姚宅,一件一件事无巨细地做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