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尾音似有些颤,带着几分急切和囧意:“您先别下去!”
这般的动静很快吸引了杨德他们的注意,杨德疑惑地转过头,只看见圣上赤裸的上身,和环着他腰际那双软若无骨的手臂。
还不等他细看,陡然察觉到一股凉意,他悄悄地抬头,倏然撞上了圣上漆黑的眸子,吓得他连忙低下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都敢乱看!
封煜此时有些气恼,不知是恼杨德的大胆,还是身后女子。
他倏然身子一僵,察觉后背那火辣辣的伤痕上印上一抹柔软,他隐约猜到那是什么,呼吸陡然沉了下来。
阿妤其实没什么想法,只是不想让他现在下去,害怕旁人看见他身后的伤。
她才低头去吻那些伤痕,似是好奇,她探出舌尖,似羽毛落下般轻轻扫过那伤口,她只觉得舌尖上有些腥甜,让她有些难受地蹙起眉尖。
她刚想起身,找茶水漱口,倏然被人压在了身下。
阿妤怔怔地抬头,瞥见男人眼底的暗沉,以及他缓缓下滑的喉结,她有些胆怯地咽了咽口水。
她是真的有些怕。
昨夜里,她初尝人事,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撩拨他,已经尝到后果。
她刚刚真的是单纯制止他下床,却无半点暧昧的心思,可是此时细想过去,才觉得那动作四处充满了旖旎和勾引,让她面色陡然嫣红。
她害怕地朝下缩了缩身子,睁着一双灼人璀璨的眸子,求饶地看着他:
“皇上……我错了……”
她一时紧张地连自称都忘了。
封煜敛眸,不轻不重地斥了句:“没规矩。”
也不知到底是斥她这句话失了规矩,还是刚刚那番动作,或是全部。
阿妤咬唇,对这句话并不认同。
入宫三年,她规矩素来学得极好,便是先她入宫的老人都未必抵得过她。
她还想说什么,可男人想要的时候,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任由她百般推搡哭饶,也不停磨碾,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眼角真的逼出眼泪,才放过了她。
而这时,她全然生不起一丝力气,连同嗓子都有些干哑得不愿再说话。
见她如此,封煜心底反而好受了些。
没道理他忍着身后的疼,她倒是百般舒坦享用。
东侧殿很晚才叫了水,隔日清晨时,许美人就从宫人那里得了消息,她柔和的神色有一瞬间凝滞。
即使无人知道,她也堪堪才忍下那分无形的难堪。
她入宫后,恩宠也有三四次。
在她仅有的印象中,即使行房事时,圣上都是按着规矩,夜色刚深,就会叫水。
她还以为,圣上克制律己,并不热衷于那事。
许美人坐在梳妆台前许久,看着铜镜里的人,即使铜镜的女子不是倾国倾城,也绝称得上美人,论才情文采,许美人自信这后宫无一人出她左右。
可,圣上好似并不在意此事。
难道,女子的才情真的比不上一张绝美容颜吗?
许美人从前是不信的,可现在她却忽然有些动摇这个想法。
也许进宫前,母亲说得没错,这世上的男子哪有不爱女子那张脸的呢?
否则又如何会不停选妃纳妾,还不是贪图女子年轻貌美和那零星的新鲜感。
落云见主子久久不动,迟疑道:“主子?”
许美人倏然回神:“怎么了?”
她向来醒得早,请安的时间还未到。
“刚刚落霜说,印雅阁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