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子想到这里,越发弯了弯身子,他说:
“奴才一条贱命,浪费了姐姐的药。”
他唇色发白,是身上的伤所致。
这伤疼,挨得次数再多,也是如何习惯不了的。
凝青气结,懒得再同他说话,可憋了半晌,她扫了眼四周,还是压低了声音说:
“我知道,小李子生前与你交好,连同周琪和你的关系也不错。”
这里,她没带上钰美人,毕竟那已经是主子了,和他们的身份已经天壤之别。
小余子微惊,迟疑地抬头看向她:
“你……想让奴才替你传信?”
他攥着袖子,犹豫不决,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不行的。”
李子哥对他有天大的恩情,他不能去害钰美人她们。
凝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让你替我传信了?”
她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一片苦心都白费了。
“那、那凝青姐姐想做什么?”
小余子犹豫地问。
凝青低下声音:“钰美人对周琪的爱护,众人皆看得出来,你去求求周琪,若是她松了口,钰美人必会将你要去的。”
这番话,可比替她传信要惊人得多。
小余子被吓得直接抬起头,四处扫了眼,错愕地道:“姐姐,你可别胡说了!”
他握着膏药瓶子的手背青筋突起,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他说:“这可是背主……”
虽然他对容嫔也并非忠心耿耿,但是背主素来是最下策。
凝青哑了声,压着心火,说:
“你就是留在瑜景宫,就能保证不向着她了?”
当初小余子弟弟进宫,那物去得不干净,没有多久就发炎发热,病得严重。
旁人不知,但她却知晓,小李子借了不少银钱给他,虽说他弟弟最后没能救回来,但这份恩情,凝青打赌,他绝不会忘记。
要她说,这小李子也真的能舍下本钱。
可也正是因他这种做法,那三年的确结交不少了人脉,若非他已身亡,对钰美人的好处可不止一星半点。
小余子低下头,挤出笑:
“姐姐说得什么话,奴才的主子是容嫔,当然一心向着容嫔。”
“连我,你也骗?”
凝青瞪向他。
好心当成驴肝肺!
小余子弯了弯腰,欲哭无泪。
凝青姐姐待他好,他不想骗她,可小李子的恩情,他也不敢忘。
凝青看着他扣着衣袖的手,打了他一下:“再把袖子扣坏,我可不会再帮你缝了。”
小余子挠头,忙忙松了手。
凝青瞧他这傻样,没好气地笑了笑,她叹了口气,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