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沉环顾着有点杂乱的浴室,洗手台上还没洗的毛巾,没放回原位的剃须刀,地板上的水和泡沫……
都是绵绵的杰作。
呵呵呵呵,我这不是不知道你要回来吗?
也许大部分人看是没多乱,但要是和之前那纤尘不染的样子比那就差远了。
面对白沉那冷冷淡淡的眼神,绵绵表情一肃。白沉哪怕什么都不说,就一轻飘飘的眼神,绵绵就心领神会。
&ldo;我待会会弄干净。&rdo;自己做的要认,他们虽然暂时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就好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谁也不犯谁,现在绵绵不经意打破了这个平衡。
他的锅,得意忘形。
也许是绵绵认错态度还不错,白沉轻嗯了声,也不再紧迫逼人。在绵绵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却挑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过来,似乎想看看他怎么整理。
这是觉得他不会好好打扫浴室,所以要监督?
这就算了,能理解。
绵绵在考虑他到底站不站?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听到很轻得轻笑,似乎在说绵绵太矫情,男人的玩意儿有什么值得他看的,绵绵颇有点恼羞成怒,想到这人前女友多到快成排了,他有什么好顾虑的。
他站起来拉过架子上的毛巾就给自己下面裹住,期间隐隐感觉白沉看了一眼他的鸟,真的凉飕飕的,瞬间能萎的那种。
错觉吧。
然后白沉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气定神闲地拿着本书看着,偶尔几个眼神落到绵绵那儿,看绵绵勤勤恳恳地刮水、拖地、擦干,将浴室重新回归原来的模样。有什么不满白沉也不说话,就瞥一眼。
绵绵强忍着暴躁,微笑,在人家的地盘撒野,是龙也要盘着。这点道理绵绵还是懂的,他的自信是建立在现实之上的。
继续擦,用力擦。
自己的锅,自己背。
有某几个瞬间,他都觉得白沉在故意找茬,他没哪里惹到他吧。
看着绵绵恨不得将镜子都擦破的用力样,白沉漆黑的眼眸中笑意一闪而逝。
&ldo;我一定和他犯冲,八字不合,每次遇到都没好事……&rdo;精疲力尽回到自己房间的绵绵叹息着,这一刻去宿舍的愿望前所未有地高涨。
某情圣边看戏,边说了句大实话:&ldo;谁叫你把他浴室弄成这样。&rdo;顺便还当着他的面嘲讽嫌弃,白沉又不是息事宁人的主,没把你丢出去都算温和了。
&ldo;……也是。&rdo;绵绵蔫了,&ldo;真想看他某天求而不得的样子,一定很有趣,不过这种人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一天吧。&rdo;
绵绵像在自言自语,说话都是迷迷糊糊的,他虽然神魂强悍,但身体还是前世的那具,典型的废柴体质,短时间内还无法承受那么强的运动量。
&ldo;你们觉得他是不是也看我不太顺眼,我除了用了浴室还有哪里得罪过他?&rdo;这才是绵绵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情圣们突然集体噤声。
绵绵也没在意,他趴在床上,蠕动了一下自己被摧残的身体,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睡觉。
&ldo;要是那个&lso;白&rso;能答应我入宿舍就好了。&rdo;
被绵绵念叨的白沉回到自己房间,电话响起。
&ldo;你家楼下的火虽然被扑灭了,但我看你家具和墙壁都用不了,黑漆漆的,要重新装修了,还是按照你以前的风格,我联系好装修团队了,至少一个月。你还是先别住了,装修好还要散味。急的话我给你先看看别的房源,你挑挑看,这几天先宾馆?&rdo;
白沉望了眼那扇厕所门,戴上一旁的金边细框眼镜,他有点近视,在需要集中精神的时候,习惯性戴着,道:&ldo;不用,我决定暂住宿舍。&rdo;
打开电脑,滑动着鼠标,每一个股票名从眼前滑过,脑中都会出现相应数据,上市时间、公司内部经营、宏观经济、政策变动结合其中,快速做出区别于市场的分析,再将分析结果和数据传输到另一个等待已久的人手里,对方并不知道给他们做数据分析的只是个刚成年的高中生,一时间感激涕零,因为这位他们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
现下已经停盘,但这不影响明天的抛售和买入。
白沉关掉聊天界面,懒得看阿谀奉承。他有时候不喜欢亲自动手,更喜欢这种背后掌控的感觉,掌控他人的喜怒哀乐,捏住人的命脉,这样才有些趣味。
&ldo;哎呀,真假的?怎么又突然想通了,我早说你可以住宿舍,再说你那舍友根本不回来,寝室空着也是空着,何必浪费了,离上课地也近,最多就是没在家里那么方便而已,人稍微多了点。话说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rdo;虽然语气什么都没变,但话说得多了几个字,不像平时那样懒洋洋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些许不同。
&ldo;碰到个讨厌我的小鸡崽,叽叽喳喳地吵。&rdo;
&ldo;你就从来没动物缘吧,我哥家那几只称王称霸的德牧,看到你和龟儿子似的,劝你还是别养鸡了,这鸡搞不好会啄你。&rdo;
&ldo;已经啄了。&rdo;憋屈的样子挺有趣,明明好几次不想忍耐,大约是知道动手没理,又或者初来乍到不想惹事,到最后反而做的相当认真,是个能屈能伸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