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叶律现在眼尾发红,表情痛苦地抓住劳秋的手腕,因为其力道过大,其他人能清晰地看见,从他指缝中溢出来的、劳秋已经泛红的皮肤。
而劳秋则坐在轮椅之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似有惊吓、害怕。
刹那间,刚刚谋划的一切,劳智都已经忘了。
他笑呵呵地往前走,一步一步,有如雷霆万钧。
“小律,你把小秋攥疼了。”
明明语气极为仁慈,可落在所有人的耳朵里面,却有如寒风过境,刮得人骨骼生疼。
楚叶律还沉浸在愤怒之中,听见劳智声音的时候,可以说是慌乱地松开手,挺起身来。
她往劳秋的面前站了一点,似乎是想要挡住对方的身形。
将自己做过的事,藏起来。
劳智没有追问,而是笑着问楚叶律,“出来这么久,舰队的公务处理完了吗?”
他在送客。
楚叶律注意到劳智眼底的冷漠,心中惴惴。
“委员长,我刚刚只是……”
她的解释无人在意,甚至于劳智不顾礼仪,打断了她,“小律,别紧张,爷爷知道你是心疼小秋,别多想。”
劳智慈祥地说道:“不过公务要紧,不然的话,只怕会有反对的声音。”
楚叶律听着劳智温和的劝谏,松了口气。
她点点头,将自己的帽子戴好,帽檐遮住了她的眼睛,只露出锐利的下半张脸。
“劳爷爷,我知道了。”
她整装待发,但就算如此,也没忘了安抚身后的人。
“小秋,你别生气,我刚刚只是不小心。”
劳秋心底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毕竟以他的身份,也不需要和他们斗心机。
他坐在轮椅上,冷冷地看着地面上七分八裂的碎碗,语气厌恶,“你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讨厌你。”
劳智和卢蒲师对视一眼。
眼底都是好奇。
不过他俩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像是大人听小孩打闹那般。
能回劳秋话的,只有楚叶律。
因为她的眼睛被遮住,那些复杂的情绪,无法窥探。只能通过她紧抿的唇,和略带愤怒的语气,可知对方一点心情。
她说:“沐晴此人,你根本不了解。”
“是又如何。”劳秋无所谓道:“我不在乎她是谁,也不需要她权势滔天,我只需要她爱我。”
“爱?”
楚叶律的唇抿得更紧。
“你们才见不超过五面,哪里来的什么爱?”
“这和见面次数没关系。”劳秋仰头,执拗地看着楚叶律,玫瑰似的唇开开合合,像是无数把刀子,扎在楚叶律的心口。
“你需要我再重复一次吗?”
劳秋仰着脸,认真得伤人,“爱情里面,没有先来后到。你确实比沐晴先认识我,可过去几十年的陪伴,我都没接受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