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不能睡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坐,可眼皮却感到越来越沉,我意识越是清醒眼皮越是沉重,怎么挣扎着就是睁不开眼睛,大脑在高速的运转,身体却像是被捆绑住一动不能动。
在我反复跟自己对抗的过程中,感觉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副画面,画面很是熟悉,觉得在哪里常常见到它,可仔细看又想不起来,又觉得眼前的这幅画跟记忆中的不同,记忆中这幅画是有颜色的可现在看到的是副水墨画。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想着事情却联想到画的上边来,而且我确定没见过这幅画又哪里来的熟悉感,太乱了,我要静下来,静下来把前后的思绪缕清。
就在我要把事情按先后顺序排列清楚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猛地睁开眼睛。
额头的汗快要滴落的样子,奶奶心疼地为我轻轻擦去汗水,我这才十分地清醒过来。
我拉住奶奶的手:&ldo;我刚刚是睡着了吗?&rdo;
奶奶还在用湿毛巾给我擦脸:&ldo;是啊,看你出这一身汗,是这太晒了还是你做噩梦了,看你脸色一副焦急的样子,身体都在微微的晃动,我就赶紧过来看看你,叫了好几声你才醒呐。&rdo;
看着奶奶担心的神色,我说&ldo;没事,就是躺在这阳光太好,不小心睡过去了,做了梦而已&rdo;
&ldo;那你脱了鞋子好好睡,还有啊,把胸口的书本放下再睡,压着心口睡觉是要做噩梦的&rdo;奶奶耐心的叮嘱我,用她温热的手掌摸了摸我的额头,看我脱了鞋子坐好又放下手里的笔记本之后才慢慢地回到自己的屋子。
窗口的清风一吹,我瞬间打了个喷嚏,这下彻底清醒了。
刚才我是不小心睡着了,我现在已经这么自甘堕落了吗?打开笔记没看几页尽然就睡着了,什么时候看书能是我的催眠神器了,我把它归结为最近可能真的是累了。
既然醒了那就做点正事,从书包里抽出几张8k的素描纸,我要按照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涉及的人物加上我的逻辑顺序和标注习惯,把从过年第一次回来到现在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罗列出来,我相信这些看似独立的事情,一定会有其内部的联系。
画画写写,等我把一张纸都写满的时候才算完整地记录了这些事情,极小的琐粹事情就只好挤一挤放在纸张的最边缘了。
密密麻麻的图,字占满了一张纸的平面,当把这些立体的人和物归到一个二次元的平面世界时,仿佛都感到它们的沉静和某种冲破画面呼之欲出的力量。
从前到后从中心到两边的用自己的思维去串联这些事情,发现它们之间看似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即使有因果那也不过是巧合。
可我就是一个不相信巧合的人,排除自然的力量,我相信终是有一只我们都看见的手在推动着事态的发展,我的目的就是揪出这只背后的手,看看到底是天定还是人为。
现在的我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闲来无事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我的思维导图上,看着这份只有自己能懂得字图,我竟然不自觉地呵呵乐了出来,因为联想到了&ldo;鬼画符&rdo;,还是一张充满文字的&ldo;鬼画符&rdo;。
自娱自乐说的就是我现在的状态吧,嘴里哼着不成调子的曲子:&ldo;鬼画符啊鬼画符……鬼画……画!&rdo;
对,画!
我迷迷糊糊中梦见的画,我想起在哪里见过它们了,一定就是我梦中见到的样式。
几步下地穿上鞋子,拉开屋门飞奔向爷爷奶奶的主屋,对,我就是在他们房间的柜子上见到过。
我一阵风似的进屋,奶奶吓了一跳,老人家手里拿着针线正坐在椅子上缝补着衣服,见我这状态,很紧张的问我怎么了,而我此时已经忘记了要回话,跑到靠墙摆放的一排红色刻画木柜前仔仔细细地看着柜子上的图画。
奶奶很是诧异,连续在身后问我怎么了?是要找什么吗?我这时才想到我的举动怕是吓到了老人,赶紧站直了身体,不好意思地跟奶奶解释,我是想要研究传统家居物件,一时着急才这么慌里慌张的。
奶奶笑的和蔼:&ldo;这孩子,柜子就在那里又跑不了,你着急什么,慢慢看呗。&rdo;
我脸一红:&ldo;对不起,奶奶,我吓到您了吧?&rdo;
&ldo;没有,我这把老骨头又不是吓大的。&rdo;
奶奶这么一说,我更是无地自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奶奶看出我的局促,过来宽慰我,说:&ldo;小尔啊,奶奶最近怎么总觉得你这孩子有心事呢?&rdo;
看我说不出什么,奶奶笑笑道:&ldo;孩子大了有心事不跟老人说是正常的,不过,你要自己把心态放平和,做事情要沉稳,不要毛毛躁躁的,不要让你爸爸妈妈为你担心。&rdo;
扶着奶奶让她坐回椅子上,把椅背上的靠垫调整了一下位置,我拉起奶奶的手,微笑着说:&ldo;您说的我都知道,我以后一定注意行为举止,不再这么毛躁了。&rdo;
奶奶摸着我的头顶,嘴里念叨着好孩子,于是我这个毛躁的好孩子沉稳下来,继续留在屋里蹲在柜子前看它上边的花画,奶奶带着老花镜忙着手里的针线活。
我不时地问这问那,奶奶都很耐心的回答我,偶尔年深日久的,需要想一想才能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