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那井口太小,一次只能提一点水上来,倒腾好几次,洗澡也没个浴盆。
大冬天的哪儿哪儿都不方便,这哪儿是大将军府该有的日子?
吃香的喝辣的就别提了,能不饿死就万幸了。
“来的时候,也没说大将军府是这样的一个情况。”欢喜姑娘后悔的抱怨:“早知道,就不来了。”
艳儿对这个娇滴滴的姑娘,也恭敬不起来:“不来这里,你就在楼子里挂牌接客了,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说的欢喜姑娘脸色一白:“那也比关在这里强一些。”
只是声音弱弱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我才是最倒霉的那个,好好的高官府邸大丫鬟不当,派给你做了个贴身丫鬟,本以为有小丫头子伺候我呢,结果事儿事儿都要我伺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艳儿的脾气上来,对着欢喜姑娘一顿编排和抱怨,欢喜姑娘没她这么刁钻,回嘴都不会,不由得有些气馁。
后来几日,大将军府的人不跟她们说话,平时只送一顿饭,艳儿也没力气站在院子里指天骂地的叫唤了。
加上她发现,这些活儿永远做不完,就不那么勤快了,欢喜姑娘也得自己打水洗脸,自己打水烧了泡茶,她的茶叶倒是还有不少。
艳儿又开始想办法贿赂送饭的老卒,结果银子被丢回来了,断了一天的饭,她俩就不敢再放肆试探了。
只是一直被关起来,欢喜姑娘着急,是一般的着急,毕竟她来是有争宠任务的,如今连王大将军的人都看不到,院子都出不去,怎么争啊?
更着急的却是艳儿这个大丫鬟,每日想方设法的要出去。
人家给她们送柴炭的时候,想跑出去,被老卒给踹了回来。
第二次干脆就在她们俩睡觉的时候,堵了房门,外头柴炭放好了,才开了房门,然后快速撤退,没给俩人留下任何能逃跑的机会。
艳儿急的团团转,都上火了,嘴巴起了燎泡,眼睛也赤红。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在饭盒子里放了一瓶三黄丸给她,这个东西撤火最好使了。
可是艳儿没吃,她依然十分焦虑,欢喜姑娘看她这样,还宽慰她:“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这么着急上火也没用。”
艳儿瞪了她一眼:“你懂个什么,进来这都多久了?府里头什么样都不知道。”
每日这么坐困愁城,要是个月还能硬挨过去,年,黄花菜都凉了。
欢喜姑娘不吭声了,她也觉得闷,也觉得无聊,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俩女的在院子里每日折腾来折腾去,原来华贵的衣服,都换成了细棉布的,也不讲究什么妆容了,因为根本没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