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兮接过笔时有些后悔,看热闹果然没有好事。他早忘了自己怎么学写字了,这要怎么装成天赋异禀的瞒过去。
墨明兮看着纸张,好奇地问:“怎么写?”
季鹤白也很久没有想过怎么教别人写字,在墨明兮身后握着笔,有力的带动笔杆:“手放松点。”
墨明兮几乎被季鹤白圈在臂弯里,心中一片诡异。墨明兮躲无可躲,几乎快贴着桌子:“咳咳,哦。”
季鹤白看着纸上笔直的墨迹,虽然没有笔锋,但已经很好了:“知道怎么握笔了吗?”
墨明兮看着握在自己手上的季鹤白的手,稳住声音道:“知道了。”
墨明兮在纸上有样学样,模板是他曾经写的一封问候的信。他想起是季鹤白去问灵宗拜访的时候写的,本来三天即回他去了大半个月。送信一问,是在挖矿。
季鹤白恨不能将问灵宗矿脉挖穿,一个月后被他们长老亲自送回来。
墨明兮有样学样,歪歪斜斜在纸上学自己写字。季鹤白捉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带过。季鹤白字迹有力,掌心温暖,一呼一吸落在他的耳边……
墨明兮:“我觉得我可以自己写的。”
季鹤白松开手,支着头坐在他身边,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你写。”
墨明兮头皮发麻,盘算自己写几张之后突然开悟会显得比较正常。季鹤白不说话,就像从前对猫一样,耐心十足。
约莫写了半个时辰,墨明兮写得手腕酸软。纸上的字已经有三分相似。
季鹤白捡了几张他刚写的纸,拿着红墨在上面圈出尚可的字迹。看上去批得十分顺心:“妙妙果然进步飞速。”
墨明兮看了他一眼,拿着笔无言以对:“哦,可能我天赋异禀吧。”
季鹤白翻出一张崭新的信笺,想了想:“你想姓季还是姓墨?”
墨明兮一愣:“……”
季鹤白:“我总得写上衣钵传人的名字吧,只写妙妙,是不是显得儿戏?”
墨明兮无法反驳,烛火幽微,闪闪烁烁。墨明兮认真想了想:“那还是姓墨吧。”
季鹤白在纸上写到:“墨妙妙,挺合适。”
烛火将墨明兮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他面上波澜不惊,规规矩矩的继续练字。
季鹤白只写了短短一句,十八个字。搁下朱笔,眉眼指尖带了点乏味,但没说什么抱怨,支着头闭目养神起来。
墨明兮写得手酸,一看季鹤白,他倒好,在这里睡觉。
季鹤白似有感应,他放低声音,语气温柔:“你若抄得手疼,我可以帮你揉揉猫爪。”
墨明兮看着他,觉得他只是想摸猫了而已,义正言辞拒绝:“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