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匾额下的深棕大门徐徐打开,一水红色的灯笼点随着回廊蜿蜒,延伸到庭院深处的一座筒形楼前。
墨明兮捋了捋发带,心中有一丝不安。
带路的是个筑基期的修士,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宝,在这些境界压人的修士面前,看起来完全不难受。但是这个人干枯细瘦,面颊凹陷,一副饱受磨难的样子。
季鹤白闻着空气里的混杂的香料味道,皱了下鼻子。
那小修士注意到他的样子,表示理解:“你是第一次来?”
季鹤白:“……?”
小修士替他俩撩开珠帘,渐渐听到热闹的声音:“这里天天都是这样的味道,闻不习惯,一定是第一次来。”
季鹤白懒得多话,言语里充满敌意:“与你何干?”季鹤白说话的一瞬间,是含着些许威压的。
小修士愣了下,摸了摸脖子:“我不过有事说事,别冲动嘛。这里是暗市,你最好不要再这般威胁人了。即便是季掌门,也没法全身而退的。”
小修士说这话不像是威胁,倒像是提醒。
墨明兮拱手道:“多谢。”
小修士没什么反应,不再开口说话了。转眼间领着墨明兮和季鹤白跟着进了一间隔间,这隔间在二层伸出来的露台上,低头可以看见楼下一桌一桌的修士,围着中央的台子坐了一圈又一圈。
抬头是上一层的雅座,若隐若现的帷幕后,坐着一些看上去不好对付的人。
最上层的大包间里,帘幕最深,墨明兮望去,隐约觉得很像修元塔的人。
他们的包间是一张小桌,两边各放一张太师椅。四方高脚桌上放着些干果。墨明兮抓了两颗来剥,问季鹤白要不要。
季鹤白摇头,目光落在中央的舞台上。不一会灯光渐暗,胡琴声起,如云的舞姬穿红着绿的从两侧飘出绕场一周落在台上。
季鹤白挑眉:“不会是来看歌舞的吧?”
墨明兮摇头:“不知道。”
这歌舞时间不短,墨明兮面前的果壳堆得像小山一样时,总算是停了。如云的歌舞中走出来一个狐狸眼的人,摇着纸扇朝台下四面八方拜了拜。
天幕缓缓打开,露出月朗星稀的夜空,四周终于安静了。
砰!
一个铁笼子落在台子中央,本来兴趣缺缺的看客突然兴奋起来。笼子里放的是一只灵兽,十分年幼通体金红,额头上似乎有道伤口。
底下的人叫起价来,这是个拍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