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兮转头看他,唇色绯红:“什么意思?”
季鹤白平静的说:“那山下雾气里,有永乐宗秘药的气息。”
墨明兮斜靠着船舷,耳畔挽上去的头发又散落下来。他散了散道袍的衣襟,依旧难解热气。先前他只是怀疑,听季鹤白这么一说便肯定自己中招了,说道:“你怎么没事?”
季鹤白事不关己:“多谢你的遮面。大概因为我这般境界,不再受这低等秘药的影响了。”
墨明兮眯起眼睛伏在船舷上,觉得自己连睫毛上都挂着汗水。他聚起涣散的意识和季鹤白说话:“不是雾气,而是谢慈安手帕上的香气催起。”
季鹤白看他这幅模样,拿手帕浸了冰凉的湖水,捞起墨明兮给他擦脸。
墨明兮不敢放松精神,他知道是永乐宗的秘药,更是要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可是季鹤白的手帕冰凉,他不自觉地往那手里靠了靠。
手帕不一会就被体温灼热,季鹤白要去重新打湿降温,墨明兮却不想失去冰凉的源头,一下子抓住季鹤白的衣襟,他手上无力,差点整个头都埋进去。
“……!”
墨明兮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立刻就松开了。
季鹤白看他这样,也不再去湿手帕,如愿和他拉开距离,笑道:“你倒也不用不好意思,从前猫每年也有两三次情不自禁喵喵乱叫的时候,倒是没有这般避讳。”
墨明兮:“……”
季鹤白一边在乾坤袋里翻找,一边说道:“玉华宗又找不到别的猫,你一样日夜喵喵不停呢。要不你变回猫身,给你咬两口我的手,再借腿给你蹭蹭如何?”
墨明兮听着这不可理喻的话,脑中一边混沌,一边如遭雷劈。不一会就看见季鹤白似乎找到什么,又朝他走过来,往他嘴里喂了颗丹药,顿时感觉咽下一片清凉。
他脸上潮热未散,兀自眼神迷离呼吸沉沉。季鹤白也不再动作,重新靠着另一侧船舷坐下。
墨明兮:“……”
墨明兮还是变回了猫身,他凝神静气,吃了那解毒的丹药似乎燥热感不再那么强烈,猫身抵抗起来倒是比人身方便不少。
季鹤白好像闲得慌,他端正坐姿,神色收敛,忽然开始唱经。
声音沉稳平实,韵调悠扬,《太上清净经》反复颂唱,似乎能抚平水面涟漪,声上九天韵入云霄。
墨明兮脑中盘旋着季鹤白的唱经声,丹药起效,燥热缓缓退去,他也逐渐恢复平静。
季鹤白来回唱了快一个时辰,嗓子都有些干哑,问道:“如何?要不要我下船去帮你找找小野猫?”
墨明兮听着他调笑,强装清醒骂道:“老子好得很。”
季鹤白笑起来。
墨明兮气急败坏:“你笑什么?!”
季鹤白笑:“我以为你除了滚,不会骂其他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