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兮见季鹤白没质疑,松了口气。问道:“你准备去永乐宗做什么?”
季鹤白眸中闪过一丝凌厉,他倚着船舱道:“永乐宗的做派我不喜欢。想看看区区永乐宗如何斡旋修元塔,又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墨明兮追问:“那答允薛辞的事又怎么办?”
季鹤白装模作样地挑起帘子朝船外看了一眼,随口说道:“问灵宗的事情本不在我的消息能不能到,更何况问灵宗存在与否和我有什么关系?”
墨明兮始终觉得不妥,摇头道:“即使现在去了永乐宗,也未必能知道什么。”
季鹤白挑眉:“难道他们就可以平白无故利用你?”
墨明兮看着季鹤白的眼睛,眸中一片清明。他似乎明白过来,诸多借口下季鹤白这是要去替他讨个公道。
“倒也……不必节外生枝。”墨明兮本要论一番因缘际会生死循环,到底这话季鹤白也听不进去,他也省下力气不再开口。
季鹤白却眸中一沉,强硬的欺身扼住墨明兮的手道:“你别为我死了。”
季鹤白说出这话,为的不是永乐宗那事。倒是自见了沈清,他想起来问剑台上那一剑,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墨明兮瞳孔颤了颤,不由得反思自己怎会为了季鹤白而将生死置之度……哦,境中他的本能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再续修行,无非就是突破魂破与肉身的问题。且行且找,总有寻到办法的一日。墨明兮想到此处,不再自苦。玩笑道:“猫有九命。”
墨明兮至于未诉之情尚且未能定论,只在心中想着若是能诉……或许该诉清吧。他回应季鹤白道:“你放心。”
季鹤白无言以对,有些不大习惯墨明兮开玩笑的样子:“……”
季鹤白得了墨明兮的承诺,像是要将这承诺圈定一般轻轻抱住墨明兮。在心中道:师兄。
墨明兮不明所以,险些化成猫形。季鹤白这习惯改了许多年,早不再会这样央求他。
有一瞬,他甚至觉得季鹤白就要喊他师兄。
就好像祈玄道上爬不完的台阶,他不仅自己要走,还得带着那个刚入门的小小季鹤白走完。得和他说你要是修真呀,就要专心,就要听师兄的话,不然就会挨揍。
季鹤白是油盐不进,只会将他圈在原地,央求他:“那师兄别爬了,我们切磋切磋吧。”
墨明兮动作生疏地在季鹤白的背上拍了拍,然后逃开了这个过于热情的状况。
季鹤白见他躲开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切实的感觉到墨明兮有一种不舍。像是……不舍从前的日夜。
墨明兮正了正发簪,不再与季鹤白对视。
季鹤白想起从前与沈清所推测的一件事:墨明兮要是选了无情道,一定能相当无情。那这衍天之术可就太妙了,季鹤白道:“你教我点衍天之术如何?”
墨明兮心中咯噔一下,心道:完了,季鹤白疯了。这剑修,他终于疯了。
他哭笑不得道,揣着手问:“你想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