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荼明显知道他的长相,可他登基都已有三年之久了。
难道,南荼之前一直生活在某个不通消息的深山老林里,不清楚椅早已换了个人坐?
他和孟栾主仆俩的脑回路在这一刻诡异地对上了——怪事年年有,今晚确实特别多。
屋顶上的影卫们都要等累了,还是没有等到沈寒轻的任何吩咐,也没有发现南荼有任何企图伤害陛下的举动。
这小郎君……
怪,当真是奇怪。
南荼没搞明白仙君这是什么意思,两人僵在湖边,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以仙君为中心,附近亭台楼阁的屋顶上蹲了不少影卫,他在等着仙君回话的时候,无聊地一个个数了过去。
亭子上面有一个,左侧的游廊上面有一个,假山上面也有一个。
位置蹲的还可以,如果仙君有危险的话,也来得及救驾。
南荼满意地收回了灵识。
——只是一点点小小的,不会被人察觉到灵识,肯定也不会被天道注意到的。
四处蹲着的影卫们忽然齐刷刷地打了个寒颤,打完还疑惑地挠挠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刚才发生啥了?
“南荼。”
长久的沉默之后,沈寒轻开口道:“随我来。”
南荼茫然地跟了上去。
春夜的风带着些许寒凉,南荼走着走着,就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啊啾——”
南荼在皇宫内能使用的术法不多,最好能不用就不用。他换上了太监的衣服,没了原形那身柔软的兔毛,被风一吹还真的有些冷。
他羡慕地看了一眼被孟栾抱在怀里的那件一看就非常厚实的披风,吸了吸鼻子。
沈寒轻走在前头,想着把这奇怪的少年带回去好好套点话出来,谁知还没走上几步,身后的少年就“啊啾”“啊啾”,喷嚏打个不停。
“噪音”不断传来,让他根本无法忽视。
就在孟栾差点上前用胳膊肘捅捅南荼,让他憋着时,沈寒轻开口了。
“孟栾。”
“在。”
“太吵了,把衣服给他。”
孟栾抱着披风的手一抖,险些松开。
……陛下您说啥?!
在孟栾羡慕嫉妒外加咬牙切齿的眼神的注视下,南荼披上了沈寒轻的衣服,终于不再打喷嚏了。
他跟在仙君后面老老实实低头走着,按照小太监的人设,不敢乱看,也没问仙君要带他去哪儿。
脚下的道路不断变化,南荼跟着沈寒轻离开了湖边,顺着游廊一路走到了一处宫殿内。
路上所花费的时间并不长,以南荼在皇宫内打转了几近整整一晚的经验来看……感觉应该不是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