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下一刻,腰间的大掌一捞,就这么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往明光殿的方向走去。
沈寒轻的怀抱很稳,“朕抱你回去,是不是可以加分?”
南荼双手揽在他颈间,困得不行,却还在故作为难。
“唔,臣要好好考虑考虑。”
绯衣松松地搭在天子玄色的常服之上,宫人和禁卫们纷纷埋下头不敢看。
在暗处藏着的盛七却是砸着嘴,看得津津有味。
被盛九污染过的脑子也不知道偷偷脑补了些什么,差点“嘿嘿”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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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回到甘霖殿,南荼就在沈寒轻怀里睡着了。
他再醒来时,一入眼便是纱织的床幔,轻飘飘地被窗外吹进来风扬起一角。
身下清凉无比,是张白玉拼成的席子,边上还有个放满了鲜花的竹夫人。
床旁放着的大冰盆正冒着丝丝凉气,混着满室花香,冰凉舒适,沁人心脾。
他身上的绯红官服早已被沈寒轻脱了下来,只余了件轻薄的雪白里衣。
有周围的冰盆和竹夫人,还有时不时从窗子里吹来的风,睡着还倒不觉得热。
只是南荼还没有完全睡醒,揉着眼睛爬起来时,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床前正放着个巨大的屏风。
更没有反应过来,这里和明光殿的摆设不太一样。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他还是觉得有些困,迷迷糊糊地要找人。
下了床,也懒得穿鞋,赤着足就这么往屏风外面走去。
南荼困着的时候会自动忽略不重要的事情,自然就这么忽略了外间隐隐传来的谈话声。
他慢吞吞地绕出屏风,一眼就瞧见了殿中那道熟悉的玄色身影,又自动略过了旁人。
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到了沈寒轻身边,往他怀里一埋。
大臣们:“……???”
邵尚书捂嘴:“哦豁?!”
沈寒轻连忙将困兮兮的小兔子接住,转过身,挡住其他人满是好奇和惊讶的视线。
“南荼,你……”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少年柔软的唇瓣张张合合。
南荼刚醒,声音也软软小小的,沈寒轻还要低头凑近些,才听清他说了什么。
“陛下,臣睡了多久呀?”
沈寒轻一直给他记着时间,闻言便压低了声音,“不久,才一个时辰罢了,可要再继续睡会儿?”
南荼摇摇头,乌黑的发丝落了他满怀,“不睡了,再睡下去就太久了,不是还得去甘霖殿嘛。”
“……”
殿内一片寂静。
不管是下面埋着头,缩着脖子不敢乱瞄的几位朝中重臣,还是悄摸脑补的邵尚书,自从见到了方才那一幕,都一齐闭着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