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白已经失望至极。
他沉沉地与谢长归对视,“告诉我,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尤其是在三雾学院中发生的事情,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
谢长归缓慢地收回视线,冷漠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谢行白微微点头,脸上的神情比谢长归更冷,“那我问你,当初,为什么要偷拿我的武器?”
谢长归脸部的肌肉颤抖了一下,然后他闭上眼,没有说话。
谢行白的失望更甚,“你都不反驳一下吗?”
谢长归不说话。
谢行白呵笑一声:“我在谢家二十年,自然清楚谢家是什么德性,哪怕你否认一个字,说一句有隐情,我也会信,你却什么都不说。”
谢长归睁开眼,视线却是望向坐在轮椅上保持沉默的谢长明
他眸含讥讽,“好,我说,就是谢长明偷的武器,这件事与我无关——”
“我谢长明立誓,十一年前未曾偷拿任何一把武器,更不知道这件事从何而起。”
谢长明淡淡开口,一句话打断了谢长归的指认。
浅黄色的天地灵气一闪而过,似闪电一般,瞬间炸破了谢长归努力维持的平静。
众人哗然。
一瞬涌起的纷纷议论声中,谢长明只抬起眼皮,淡淡看向谢长归,“十一年前,你们没有给我立誓的机会,现在,我给你立誓自证清白的机会。”
“你——”
谢长归笑了,笑得阴冷,脸上的肌肉在不正常抖动,显得有些狰狞和恐怖。
没人见过这般阴森的谢长归。
尤其是围观的导师和学生们,他们都看愣了。
谢吾清站在台阶下,笑着开口道:“长归,如果立誓就能自证清白,那你还怕什么?没做就是没做。”
所有人循声看一眼谢吾清,然后忧心忡忡地又看回谢长归。
对啊,没做就是没做,立个誓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被谢吾清这么一说,谢长归脸上的肌肉颤抖更甚。
却在众人肉眼可见即将爆发的那一刻,平和了下来。
平和得令人心生恐惧。
谢行白看在眼里,心底更冷几分。
谢长归,终归是走上了谢家的老路……
当着所有人或审视或厌恶或同情的复杂眼神中,谢长归缓缓闭眼又缓缓睁眼。
他举起三根手指,一声一声重而清晰地发音:“我谢长归,立誓,我没有——”
“谢长归,誓言的惩罚能量是逐步累积的,最开始是心魔,到后续,可不一定是心魔。”
一片死寂中,谌燃的声音轻佻响起。
谢长归的誓言被中途打断,他怔愣了下,身体像是僵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