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挖眼割舌,却无任何血迹残留在脸上。
高奉礼本怀疑是凶手为她清理过面部,后来,由仵作验尸才发现,死因为手腕处被利器割开,血流尽而亡,眼舌乃是死后才被挖割。
奇怪的是,搜遍整个现场所有角落,都未找到一滴血。
第二起命案,发生在六月三十日的升道坊。
死者亦是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娘子,被发现时,躺在坊内西南角的一棵梧桐树下。
与前一案不同的是,案发之时,赶巧有一伙儿喝醉了酒跑出来,半夜在坊内结伴游走胡闹的泼皮路过,惊动了原本正在挖洞打算埋尸的凶手。
大概是怕被发现,他只得草草将尸首扔进浅浅的坑中,用泥土随意掩盖,便匆忙逃走。
不多时,尸体被醉汉们发现,惨叫声引来了正在巡街的差役。
经仵作验尸,发现死者周身遍布多处鞭痕、烙印和拳脚伤,显然在死前经历过非人的折磨。
最终的死因虽同前案一样,依旧是血流尽而亡,可两者的伤口却完全不同。
这一次,死者并非被割腕放血,而是被一剑贯喉,且现场的周边有大量喷溅式血痕,尸体身下的泥土中更是被血液渗透。
因案发现场和尸体呈现有太多不同,虽两案皆可怖非常,但此前并未被并作一案调查。
谁曾想到,这两具无人认领的尸体,还未来得及移到城外的义庄,五日后,靖恭坊再次发生命案。
而此案中,凶手对尸体的处理,与此前发生的第一案惊人相似。
这使得高奉礼不得不开始思考,三起案件是否为同一个凶手所为。
其一,命案每隔五日发生一次,定然不会是巧合。
其二,前后两起案件,死者皆被悬挂起来,无论是吊在树上,还是横梁上,皆与「木」有关。而中间这起,尸体本来应是要埋在地下,所以可算作「土」。
且如此抛尸,是否是在应和「天」和「地」的意象?
其三,三个死者中,第一起和第三起,皆是提前被割腕放干了血,所以现场却找不到血迹。而第二起,却用贯喉的办法,显然是故意让血痕染遍事发地。
如此极端的两个不同,却好似将要形成有规律的循环,难道不是恰恰证明此乃凶手故意为之。
换而言之,凶手「精心设计」了每一次的杀人与抛尸。
现下,高奉礼与刘贺有同样的感觉,凶手绝对并非在单纯作恶,他做这一切,一定是有所图谋。
但这图谋究竟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