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博看她吓得脸色发白,终于笑了一声道:“妇道人家,谁没几个狠毒人打下手?老爷不怕你,去吧,把她叫进来。”
春桃看他不像知道的样子,吞吞口水应了声。
马婆子穿着道袍熟门熟路地进来,看着衣不蔽体被捆起来的如花似玉问破身了没,如花似玉哆嗦着说才破的身。
马婆子笑了笑,跑进去看乱糟糟的毯子,一看上头血痕只有一点,出来就说这生意她做了,说着又嘱咐两个丫头不要对外说已经破了身。
马婆子:“你们身子嫩,下头歇一歇还能养好,到时候找两个雄伟的汉子卖出去照样是清白女儿家。”
春桃听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扯着马婆子问是不是真的啊。
马婆子直乐,道:“这还有假的,年轻人身体好,有个头疼脑热不吃药都能好,那东西也一样,只有一回歇久点跟壮实些的汉子睡觉照样得流血。”
春桃下巴掉得老长,惊讶地想,这么说岂不是无稽之谈?
马婆子知道她的意思,偷笑道:“小姑娘怎么着都得流血,大姑娘呢,没有血也有法子有血,是不是真的只有咱们女人自己知道。”
只是这话说出去搞不好男人都要吓破胆子,成天怀疑自己娶的媳妇干不干净,马婆子含糊道:“当真的没坏处。”
说着,马婆子眼神就溜到春桃身上上上下下地扫,扫得春桃背皮子发麻。
她来宁家的时候多了,没事也跟宁家婆子爷们儿打些交道,春桃神神叨叨的跟她还聊得来,两个人没事也一起印过忏悔经散孽,有些香火情在。
以马婆子的眼光看,春桃年纪大了又被人收用过,就算没生孩子,卖呢也卖不了几个钱,还不如让她想法子留在宁家,这才是长久生意。
马婆子就悄悄给春桃露了个口风:“你老爷想卖了你!我说我不做卖妾的生意他才没吱声,这回是我下回谁认识你?两脚一捆就把你卖到黑窑子里揽客,你年纪大干不了几年就得全身长疮死得干干净净。”
春桃一听宁文博想卖她腿肚子就开始抽搐,一屁股跌在柴堆里爬都爬不起来。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他就这么狠?
太太没想过要卖她,少爷也没说过要卖她,奶奶更别提了。她防来防去,谁知道第一个要卖她的仍然是老爷?
春桃浑身发抖,跑回屋装了一大盒梅香瓜子并一包儿什锦糕点溜到侧门上塞给马婆子。
如花似玉被装在麻袋里充做年货被人抗在车上,防着两个人憋死,马婆子在口袋上剪了个洞让她们把脑壳伸出来吸气。
如花似玉缩在驴车上骂马婆子不得好死,一辈子干丧尽天良的活儿,以后你的儿女也要被人卖。
马婆子剔剔牙花子,从腰上把汗巾子扯下来绞成两段,把两张嘴堵着乐道:“老婆子一个人无儿无女,卖无可卖。不跟你们一样,天生下来落在泥地上,骡子马似的被人拴着走,做一日妓十辈子奈何桥都过不了,再投胎还得被人卖了做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