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直接给他倒了一碗酒递了过去。
随后又给自己也倒了一碗,这才举起酒杯道:“鹿老弟,当初在留县虽然那官衙判了我流放,可能讨回个公道,洗脱冤屈,老子死又何妨?来,这一辈敬你,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口直接干了,之后还嘶嘶嘶了几声,“果然是好酒,够劲,够劲——”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做了该做之事,不足挂齿。”
“诶,此话差异。”
那人见此一脸不认同的道:“世人只道我杀妻泄愤,谁知我为何杀她?那贱人背着我偷人,还生了两个野种让我养也就罢了,却怕东窗事发竟伙同那野男人将我年事已高的老母给害死了,此等人渣我岂可绕过她们?”
“鹿老弟,这换做是你,你当如何?”
鹿景渊:“?!”
同样是在外找了野男人,还生了俩小子给他养的鹿景渊顿时脸就黑了。
“鹿老弟,你咋不说话?这给别的野男人养儿子的苦你不懂。”
那武老三一脸唏嘘,一边喝着酒一边回忆往昔。
“你是不知道,那一丫一小我也是疼过的,尤其是那小子,有一次差点没尿我脸上,要搁我那脾气,早就给摔死了,居然敢在老子头上撒尿?活腻歪了吧?可看着那臭小子傻呵呵的笑,那一身的气就全都散了。”
“多好的孩子呀,鹿老弟,你说咋就不是我亲生的呢?”
说到此处甚至还红了眼眶,随后又周了一大碗酒。
而鹿景渊见此双手端起了酒碗,深吸了一口气,回敬了一下后,也一口干了。
不知道是敬那个武老三,还是敬他自己。
同样的经历,同样被野孩子尿了一身,唯独不一样的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个野男人是谁。
这就更憋屈了。
“鹿老弟,你不用为老兄我难过,都过去了,那对奸夫淫妇罪该万死,可那俩孩子当真是无辜,我武老三做事分明,没动他们,好歹也是疼过的不是?”
可越说,越难受,越说越想哭——
紧跟着那一碗一碗的酒下肚,最后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那贱人,我对她可不薄啊,哪一次回来不把赚来的银子都给他,兄弟我,嗝——在外面拼死拼活赚那点银钱容易吗?啊?可她倒好,居然明目张胆的给我戴绿帽子,那狗男人不就是有几个臭银钱吗?有甚了不起的?”
“鹿老弟,这有钱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看看你,一表人才,满肚子的经,按理说前途当不可限量,可那又如何?得有命享不是?”
“今次遇到的是我武老三,你还能捡回一条命,若遇上别人,怕早就将你的头砍下祭天了,你说说你,年纪轻轻,要才华有才华,要学识有学识,还长了一副热心肠,为人还刚正不阿,可结果呢?经被那群狗官派来安抚灾民。”
“特么的,这灾民是那么好安抚的吗?有那性子烈的揍你一顿可怎么整?这特么就是个苦差事,那狗官怎不让他亲儿子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