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队伍来回只离开了一小段时间,大概半小时,一柱香的时间。
许久以后,或许也没?有太久,黎微紧了紧怀抱,低低唤道:“鱼鱼。”
水萦鱼疲惫地躲在黎微怀里,止不?住浑身的轻颤。
黎微以为她在哭,以为她埋在自?己怀里只?是因为糟糕的心情与送别母亲之后的难过悲伤。
“黎微。”水萦鱼想对她说点什么。
黎微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听起来特别?乖,像是大学刚毕业,自?小生在象牙塔里的清纯学生。
从来没?有受到过任何杂质的污染。
整个墓园此?刻格外?安静,人群静静地等待她们的下一步动作,天色愈发阴沉,闷闷的与湿润的风一齐卷起泥土里淡淡的土腥味。
快要?下了雨了。
水萦鱼说:“快要下雨了黎微。”
黎微下意识安慰道:“别怕。”
“我们很快回去,我让他们重新安排了,他们已经安排好了,马上就能结束了。”
她担心水萦鱼的身体?,在对方离开的时候让人临时改了计划,最后还?有一个收尾的仪式,然后就能离开,而不是像原本计划的那样,家属得?待三天,客人也要?傍晚才能离开。
水浅不会在意这些仪式繁复与否,在意的只?有后来的人。
他们会觉得?水浅的葬礼一定会是非常隆重盛大的,一定要?举行几天几夜不?停歇,耗尽人力?财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草草收场。
但水萦鱼和黎微不?在意,所以没人能够改变她们的想法。
黎微抱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水萦鱼,一路走回到大厅里,坐在最前排的位置,台上站了个中年beta,正拉长语调说一些祈祷的话。
水萦鱼没?认真听,懒懒地靠着身边的黎微。
她们的椅子没?有椅背,所有人的椅子都没?有椅背,但水萦鱼觉得?很累,所以肆无忌惮地靠着黎微。
腹部?的疼痛仍在继续,但她没在第一时间向身边的alpha倾述。
原因很复杂,她自己也不想去细想,只?独自?忍受着疼痛。
黎微能够感觉到身边人的轻微颤抖,她以为是悲伤,或者恐惧,或者因为疲惫的不?自?觉轻颤。
“很快了鱼鱼。”
“马上就好。”
“还剩最后两句话。”
她一直这?么安慰,轻轻握住水萦鱼的手,交握的双手一个掌心温暖,另一个掌心冰凉。
水萦鱼感觉身体一阵一阵发冷,从肢端向内侵入,最终停留在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