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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扑克牌（第2页）

安德很清楚，他并不只是从李维身上取出了圣物，而是做下了令人不齿——起码是令过去的他所不齿的事情。

借由自身的血液这样一种堪称顶级的神秘学材料，他在李维的身体中布置了一个神秘学仪式。

那是他对于自身安全的最后保障，即使代价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更何况，过程是那样残忍，而他却能够毫不犹豫的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这样做。

甚至，他也没多大。

安德痛恨着这样的自己，痛恨着这样的本性。

但他知道，这只是他为了安抚自己那不安的良知——如果他有的话。

与以往相比，他似乎真真切切的成为了一个小人，一个无耻之徒，一个曾经的他宁死也不愿意成为的东西。

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在一次次的失忆中，他究竟是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说真的，他很害怕。

他试过归咎于环境，归咎于科恩法斯特这该死的环境，但他做不到。

不算遥远的过去，他所定下的决心是如此可笑。

他只是喜欢享受高高在上拯救他人的感觉。

他只是一个喜欢舒服的家与亲手制作出来的美味食物的庸俗家伙。

但就是这有一个家伙，依靠着那不算精湛但也绝对不算简陋的演技，将自己打造成了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

他的表演可以骗过任何人，但他绝对无法欺瞒一个对象。

那就是他自己。

他只是怕死而已。

他不知道下一次死亡，究竟还能不能活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即使再度活过来，又会出现在哪？

没人能给他答案，而试错的代价又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他不该，却又不得不这样。

这样的安德，让他自己感到恶心。

他只能不去想这些，只能将更多的心思用于如何返回克罗利亚，以及能为科恩法斯特做点什么这两件事。

哪怕就只是为了让他自己的心灵好受一些。

……

呼吸了几口冷气，他的内心渐渐缓和了一丝。

虽然只是一丝，但也足以让他保持那份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