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了男孩,安德的心情显然称不上多么美妙,连带着纵火的雅兴也一并消失。
而冷静下来的附加效果便是他开始思考整个战斗过程。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仔细回忆了一下,安德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那男孩在与他交手前,明显被束缚着。
能束缚圣物的力量……
安德想到了一些不太妙的东西。
比方说,他与艾萨克第一次见面时,那种能够限制圣物能力的药物。
太久没见过类似的产物,他几乎已经将这些东西淡忘了。
但,显而易见的,那些东西没有消失,就那么存在着。
安德有些后怕。
如果拉维尼亚分析的大方向没错,那么绑架艾萨克的计划便有都铎人参与。
而现在,就在都铎,安德有看到了这种能够限制圣物能力的产物。
一切都连起来了。
或许就像星语法印的技艺一般,在都铎,这种限制并不罕见,只不过是有些珍贵罢了。
一想到之前自己还肆无忌惮的开着圣物满城打击罪恶,安德就后怕的直想扇自己。
“真是……”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行为,因为在安德眼里,他自己做出的蠢事已经多到令人发指了。
若是在克罗利亚,大家一起开开玩笑也就算了,但不是,这是都铎,是科恩法斯特,是与克罗利亚隔着大海的异国他乡。
在这样陌生而危险的环境下,他依旧有着傲慢。
灵魂引擎再如何,也只是起到了简单的催化作用,而更多的,则是他那几乎与生俱来的傲慢。
那是一种由内心而生的傲慢。
无论是自以为是的为那些疯子与恶棍下达判决,还是高高在上的朝他人施舍自认的救赎。
安德清楚,他从来没有把这些人当做一个平等的存在。
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罢了,而原因甚至可笑的出奇,因为一个英雄不该犯下这样的错误。
但不论如何,安德清楚,比起找寻和销毁什么东西之类满足自身那“成为英雄”的需求的行为,他更需要自省。
他需要戒除……起码在一定程度上戒除自身的弊病。
否则,他大概率活不到回克罗利亚。
很简单的道理,即使是这样一个组织,都能够制造压制圣物的物品,安德相信,在科恩法斯特这种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绝对不止一个这样丧尽天良的组织。
同样,这个级别的,也绝对不算是最顶尖的那一批。
从那个男孩就能看得出来。
有人创造了那些孩子,而有人连最基本都原理都研究不明白,只能通过不断的折磨,破坏性的榨取某种东西,并且无论有没有利用起来,都抵不上安德的剑的简单挥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