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这么一劝解,一时间逼出了唐婉委屈的坏情绪,她红着眼睛道:“他太狠了,他那么陷害我,让我在人前丢尽了脸,事后相信我又有什么用?”
唐婉说着,竟是悲从中来,声音里已有哭意。
周毅轻拍唐婉的肩,那姿态堪胜最佳男闺蜜,他安慰道:“还是有用的,好比这次,若是换做旁人,傅先生哪还会让我出面劝你,他有什么手段,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说到底,他对你毕竟还是念着几分旧情。”
那句“旧情”在唐婉听来,更像是讽刺,傅寒声让周毅出面找她,分明是警告,此刻她想冷笑了,傅寒声的这位男特助,实在是个人精,在为傅寒声善后方面无人能及。
但唐婉还是说话了,她看着周毅:“你捎句话给傅寒声,我唐婉不管怎么说,好歹真心待过他,若他真的顾念旧情,这几天不管怎么说,也应见我一面。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周毅嘴角还带着笑,眉头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我会把唐总这句话,转达给傅先生的。”
话是周毅说的,但钉子户事件过去之后,周毅那边完全没了音,唐婉一直在等周毅或是傅寒声的电话,但一直没有等到。
周六晚上,她在音乐轰鸣的酒吧里喝醉了,于是电话一遍一遍的拨了过去,每一次电话拨过去,都是一次希望的开始,但每一次被他挂断,都是一次绝望的沦陷。
山水居客厅电话,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但她不敢打,因为他不喜。
这晚,唐婉打了,原以为他不会接听,不曾想……
“盛世公馆,晚上九点?”
简洁的话,看似是询问,语气却不容置疑。
唐婉握紧手机,她心跳加速,还未镇定下来,还未回复一个“好”字,电话已被他挂断了。
……
盛世公馆是唐婉名下私人房产,坐落在顶层,当初买这处寓所,也是因为傅寒声,那个人非高不居。老实说,盛世公馆,唐婉已经有很久没有回去过了,只让人定期过去打扫,她对那里有阴影,但傅寒声点名要来盛世公馆,她再不喜也要来。
喝了酒,她找了代驾,为了晚上约会,她先回了一趟这几年居住的香闺,从衣柜里取出好几件
性感丝质睡衣,一件一件的摆放在床上,她站在衣镜前来回比了好一会儿,这才选了一条比较满意的。
她又拿了一套清洗过的全新四件套,这才匆匆忙忙的赶往盛世公馆,傅寒声不喜约会时,他人迟到。
其实唐婉在盛世公馆的家很干净,但傅寒声有洁癖,她来到这里之后,先铺床,又把两只枕头并排摆放整齐。
铺完床,她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间,“啊”了一声,就连这声音也是欢喜的。时间不早了,她连忙拿着睡衣去了浴室。这晚唐婉洗了澡,又对着镜子化了淡妆,喷了香水,她重复着之前每次见他都要经历的必经步骤,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在商场上咄咄逼人的她,面对傅寒声似乎只剩下束手无措。
她把时间计算的很好,他来得也正是时候,深夜九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门铃响起,唐婉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淡淡的妆容,一头浓密的卷发,不用刻意打理,看起来慵懒随性。对了,她还穿着她最为钟情的睡裙,柔软的衣料,带着夺人眼目的妖娆。
眼前这个女子,太过美艳,简单装扮,就已然带着几分情色意味。
唐婉带着最美艳的微笑,就那么欢喜的打开了门。
傅寒声伫立在门前,他从山水居而来,衣着不再是商务正装,而是再家常不过的常服:v字领白色薄衫,薄衫宽松,隐约露出他的锁骨,那条灰色家居长裤,清晰的凸显出他修长的双腿线条。
这个男人,即使是这样的穿着,也会让人一下子就想到“性感”两字。
唐婉看傅寒声,眼神痴迷,倾慕,隐隐欢喜。
傅寒声看唐婉,眼神挑剔,审视,隐隐冷漠。
傅寒声进了屋,他来这里,就像是在自己家里走动一样,他准确无误的走进卧室,然后立在床榻前,低头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两口,这才开口说话。
傅寒声只有两个字。
“脱吧!”
唐婉心弦一紧,全身发凉,愣在那里不动了。
身后没有动静,傅寒声终于叼着烟,极其缓慢的转身,他逼视着唐婉,眼神像鹰一样,深沉的眼眸里光芒四射。
“脱——”
一道厉斥出口,有泪意忽然窜进了唐婉的眼眸,她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咬了咬牙,立在床边,也在他的视线里,脱掉了薄如蝉翼的睡衣,就那么毫无遮拦的立身在了他的面前。
她倔强的盯着他,她是唐婉,随便往人群里走一走,哪个男人不往她身上瞄?都是成年人,她穿着衣服,男人尚且眼露情欲的看着她,更何况是身无寸缕的现在。
但傅寒声的眼睛里没有情欲,只有冰冷,他指了指床:“躺上去。”
她忽然意识到他又要做什么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浑身颤抖起来,反抗道:“不,我不上去。”
傅寒声扯唇笑了,那笑是嘲讽的笑,嘲笑谁?不用说了。他转身就走,唐婉心有不甘,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这次是真的哭了,她屈辱道:“你别走,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