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衔看着眼前这个背着人还跑的飞快的姑娘,心中不禁感到迷惑。
是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出错脚了吗?
为什么今天的世界这么魔幻啊喂!
正常人可以一边冲刺,一边脸面改色的和身上背着的人斗嘴吗?
而且都这种时候了,为什么她们在聊那种话题啊!
不过他总是感觉眼前的一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就像他曾今看到过相似的画面、听到过相似的对话。
不存在的记忆如潮汐般冲刷着着陆衔的大脑。
他痛苦地拍了拍脑袋,表情略带一丝狰狞。
“我们都往不同方向跑吧,”
一个强壮的男生说道,他挠挠头,五官缩成一团。
“这样总有人能逃出去。”
其实大家都懂这个道理,但没有人想一个人上路。
毕竟多拉一个人一块儿走,就多了一层保险不是?
更何况,在他开口之前,已经有不少人结伴而逃了。
陆衔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转身离开了。
反正他在班里一直是个布景版角色。
说来也奇怪。
陆衔明明是班里的文艺委员,成绩也数一数二,更别提他那副几乎可以被称之为艳丽的面孔,可他似乎总是被无视。
他过去的记忆十分模糊。
印象中自己总是过着学校、培训机构和家三点一线的日子。
他好像从来都不怎么出风头,也没有什么朋友。
但在午夜梦回之际,陆衔又好像站在盛大的舞台上拉着小提琴,一会儿又在和朋友嬉笑打闹抢着吃的。
他看到一个长着和自己相同面孔的少年肆意地骑在自行车上大笑。
那个少年嘴上骂着兄弟“卷狗”,手下又不停地解着数学题。
每当陆衔靠近那个自己,“他”都会停下手头的动作,饱含某种情绪看着自己。
他看不懂那种情绪。
是欣喜、恐惧、懊悔、怜悯……?
它们交织在一起,让他分不清楚也道不明。
然后他们的距离变远,并不是说视觉上绝对的远。
而是他无论如何向前奔去,都无法触及彼此的相对远。
陆衔每次都会在疲惫后醒来,然后再无投入这个无助的世界。
老师好像总会数错人数,班里三十七个人他总能数成二十五个,然后又一拍脑袋嘟囔句自己老糊涂了。
班长也是,总是忘记要收自己的作业。
每次都要他自己把作业放班长桌上他才能意识到自己少收了些人的作业。
上个月回到家里,爸妈还总是忘记要给自己留饭。
不仅如此,他们还把自己的小提琴“藏”了起来。
每当前一天晚上陆衔拿出琴,母亲都会偷偷进入他的房间,趁着他睡着,将琴锁到储物柜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