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衔的表情像裂开的石膏。
他果然不该对这些东西抱有任何期望,谁知道这个项链是个只喝他的血,还不干活的东西。
陆衔原本以为是吸的不够,就放任它一直吸自己的血,但是杯子中的红色却没有上升半分。
他呲牙咧嘴地拿开项链。
“吸个p吸,胃口可真大!”
不料,杯中的红色液体竟然在晃动的过程中倒了出来。
颗颗血珠漂浮在半空,圆润的表面突然长出不规则的突起,变得畸形,像是有什么东西妄图突破这层血膜。
陆衔转身就跑,一直跑到一处纯白空间的边界角落。
他双手抱头蹲下,从肘缝里探出视线观察那几滴血珠。
看血珠还漂浮在原地,他悬到嗓子眼的心也微微落了下来。
还没等他落全呢,一颗血珠便爆裂开了。
破碎的血膜四溅,在纯白地板上留下几道触目猩红。
只见破膜而出的,是几只血色飞蛾。
紧接着,其他血珠纷纷效仿,还未孵化的飞蛾在血膜中剧烈挣扎,依次破“茧”而出。
陆衔的脑中也渐渐响起嗡鸣,悉悉索索的声音绞着脑浆。
他最终不堪重负,晕厥了过去。
斯宾塞太太围着兜帽,手里还拿了个四四方方的黑色小方块。
她迎着风雪,只身前往到一处断崖上。
崖下,海浪挟裹着浮冰向断壁冲击,每下撞击带来的闷声都敲在斯宾塞太太的心口。
她站在断崖上的一座废弃大教堂前,踌躇不前。
教堂的门缓缓打开了。
开门者用黑布蒙着双眼,接过斯宾塞太太手中的黑色方块,将她迎了进去。
“你做的很好。”
蒙眼人说着,扬起嘴角,不予吝啬地夸奖斯宾塞太太。
太太撇开头,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蒙眼人。
蒙眼人带着她走向地窖,而地下的世界与地上截然相反。
地窖中烛火大胜,温暖与光芒摇曳,充斥在地下的每一处角落,将阴寒驱赶。
这里有许许多多的蒙眼人,他们步伐统一地捧着凋零的蒲包花,等待斯宾塞太太他们过来。
地窖尽头是一座简陋的祭坛,戒坛上供奉的香氛有种诡异的汽油味。
“羹献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