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方才收回手指。
只见李敢。
好吧,惨不忍睹,浑身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湿几大片,脸上狰狞、铁青,嘴角抽搐不已,溢出一股一股的白沫……
张汤再次俯身下去,仔细观察着李敢的脸色,甚为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向另一辆马车走去。
整个过程中,这货竟是一句话都没问,一句话都没说,就像撒了一泡尿而已。
“张汤,这好端端的,你欺负李敢干什么啊?”杨川有些生气的骂道。
“好端端的?”张汤冷笑一声,“他父亲李广在皇帝面前数说大长门的十几条罪状,这叫好端端的?”
杨川、曹襄、霍去病:“……”
好吧,李敢这货还真是一个倒霉蛋,想不到在一两千里外,还能受水,遭到这一场‘无妄之灾’……
……
将近一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来到未央宫外。
不料,一名宦官出来,传下皇帝口谕,说先把这三个‘哈怂’关进廷尉府地牢去,严刑拷打一番再说。
那宦官捏腔拿调的转述着刘彻的原话:“陛下尚未洗漱更衣,陛下传下话来,着令张汤将这三个哈怂先关进廷尉府地牢,打,使劲的给朕打,打折狗腿最好!”
于是,两架马车‘咯吱吱’的调转方向,向廷尉府方向驶去。
“平阳侯,少上造,羽林郎,请吧。”
马车进了一处戒备森严的高墙大院里,在一道厚重的石门前面,张汤令人打开大门,面无表情的说道。
曹襄、霍去病跳下马车,活动着筋骨,一脸的沮丧;看样子,这地方他们两个人都曾经来过,至于地牢里住过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杨川是第一次来到廷尉府,所以,就免不了东张西望,一脸的惊奇之色:“啧啧,这便是廷尉府啊,果然就十分的气派呢。”
张汤冷冷的再次说道:“三位,请吧。”
“还有你,李敢,别装死了,还不滚下来,莫非要某家亲手搀扶于你?”
李敢脸色惨白,浑身哆嗦着从马车上‘滚’下来,即便是眼中喷着怒火,却也只好乖乖的跟了过来。
四人走进那一道石门。
“那个谁,张汤啊,能不能送一些酒食过来,至于什么小舞娘就免了,本侯今日兴致缺缺,硬不起来。”
曹襄的爵位最高,所以就走在最前头,嘴里头还在胡说八道着:“还有,张汤啊,别听我舅舅让你打折我们三人的狗腿,其实他是在坑你呢;
你想啊,我们三个人又不是罪犯,凭什么打折我们的狗腿?对不对,他凭什么啊?
如果我舅舅真想揍人,还轮得到你张汤?这样好了,等会儿进去,你就弄一些好酒好肉什么的,咱弟兄们叙叙旧?”
张汤铁青着脸:“打折人的腿,并不一定用刑。”
张汤突然改变了主意,阴恻恻的笑了几声,道:“既然如此,平阳侯,少上造,羽林郎,请往这边来。”
于是,他领着这四人,拐了一个弯,走进一条倾斜向下、深不见底的甬道。
这条甬道,足足有三百多丈深,一路倾斜向下,也不知通往地下多深;头顶的石壁之上,湿漉漉的,‘滴滴答答’的落着水滴;
脚下的青石板上,生着一层厚厚的苔藓,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可能就要狠狠的摔一跤。
此外,甬道两侧,每隔几十步,便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人冷冷的向外张望着,应该是此间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