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沉吟几声,接着说道:“曹襄,最近你不能再去长安城浪了,太学院筹建起来,你曹大家还要当老师的,总不能不要面皮吧?”
曹襄郁闷的说道:“当老师有什么意思,有没有女弟子……”
这货话还没说完,就被霍去病一脚踢在屁股蛋子上,疼得龇牙咧嘴好半天才爬起来。
霍去病骂道:“你这禽兽!”
杨川哈哈大笑,道:“果然还是个禽兽呢。”
曹襄嘟囔道:“你们两个、嗯,你们两个禽兽不如!”
三人低声笑了一阵,杨川继续安排任务:“去病的任务不变,还是抓紧时间训练野战营,尽快提高战力,此为当务之急;
至于曹襄,下一次大朝会上,你去撒泼打滚,哭着闹着,让皇帝停下太学院的修筑,最好是惹怒皇帝,当场把你打一顿。”
曹襄有些郁闷:“杨川,还有没有别的法子?本侯现如今也算是大汉名流、诗词大家了,总归还是要点脸面的……”
杨川笑眯眯的说道:“好啊,那咱就躺平算了,让太学院修筑到长安城去,成为豪门世族和儒生们的玩耍之地,你我种种田、钓钓鱼,多好。”
曹襄不吭声了。
自从上一次平阳公主与杨川密议后,定下了‘躺平摆烂、另辟蹊径’的大计后,曹襄其实一直都有些糊涂,总觉得放弃大量田地、钱币和矿山,掌控一所没什么用处的‘太学院’,终归是有些亏本。
不过,既然母亲、杨川二人商议已定,他这个大汉盐贩子也只能亦步亦趋的配合行动。
杨川说了,若是有谁中途掉链子,平阳公主绝对会治死谁……
“对了曹襄,为了防止你被皇帝打折狗腿,还得做一点准备,”杨川突然想起一事,随口道:“下次大朝会哭闹之前,你先把平阳侯曹氏的青盐生意全部上交给皇帝;
上一次,皇帝没好意思全部拿走,正好趁着一次机会,一点不留的送出去;
如此一来,你不仅可取得公孙弘、桑弘羊等人短时间内的信任,免得他们寻你的麻烦;同时,也能避免皇帝狂怒之下,真把你给怎么一下,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曹襄叹一口气,骂道:“我曹氏几万口子人,今后喝风拉屁去?”
“你们不知道,上一次将大半的青盐生意交给我舅舅,我差点被族中那些七娘八老子给活撕了。”
杨川笑了笑,温言道:“被你曹氏族人撕了,总比有朝一日,让你舅舅撕了的好吧?”
曹襄想了想,翻身坐起来,很认真的问道:“杨川,你给我透个底儿,你和母亲筹谋的这件事情,到底为何?”
杨川沉吟几声,道:“其实也没什么。”
“朝中老臣居多,崇尚道门玄黄者居多,再加上各地诸侯王蠢蠢欲动,不怎么安分,皇帝想一扫暮霭之气,却又不愿让儒生介入太深,这是大势;”
“故而,我和母亲商议一番,觉得可以想办法借此大势,帮咱们几个人打点基础,做一点筹备……”
……
且说董仲舒回到渭水东岸的工地上,看着眼前热火朝天、却又没什么进展的‘太学院’,脸色就有些难看。
急于求成的是他董仲舒,人家皇帝又不着急,这有什么办法呢?
一座太学院,说起来容易,不过是嘴皮子一张、一合而已,可是,其中所要耗费的钱粮数目,对他董仲舒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就眼前这点进度,还是他与自己的几十名门人弟子,变卖大部分家产后,方才拼凑起来的。
只可惜。
杯水车薪倒在其次,关键是,听说他董仲舒要给朝廷修筑太学院,朝野上下,那些老贼竟是闻风而避,都快把他当成大汉祸害了。
就连雇佣一批工匠,也成了困难。
内府大匠作不用说,那是皇帝自己的工匠,他董仲舒想都不敢想;还有丞相公孙弘、大农令桑弘羊、御史大夫儿宽……
没有一个出面帮忙的,尽为暗中使绊子的,那些狗贼,竟然把整个关中之地的工匠,以各种借口全部调集去挖水渠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在一座简陋阁楼里,董仲舒颓然跪坐,望着窗外乱纷纷的工地,以及不远处的那条浑浊渭水,感叹一句: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本章完)